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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花兒出在深山內,美女生在這小地名…」正德一條亮嗓,直通雲霄。
「好!好!「
「怎麼樣?怎麼樣?「 麗芬在虹影耳側問道。
虹影沒回話,她不知道怎麼形容,她有些忘形,忘了今天發生過的事,忘了當下的處境,也忘了生病的母親,她的眼睛,牢牢地被舞臺上一來一去的兩個人吸引了過去,隨著正德對李鳳姐越來越露骨的調情,她心裡有條河流,彷彿遇了春風解了凍,歪歪扭扭地浮動起來。
「好人家,歹人家,不該鬢邊斜插海棠花,扭扭捏捏多俊雅,風流就在這朵海棠花。「
李鳳姐抵擋不住,扭腰逃下,觀眾鬨堂大笑。
一場戲,一個半鐘點,沒有一絲冷場,臨了鳳姐幾聲來呀,正德朗笑,二人同下,這是好事成了,全場起立,那喝彩聲,宛若雷雨冰雹同下。
「嚴老闆!嚴老闆!「興奮的看客們,撕破了嗓子要求嚴幼成返場。
「我知道小嚴的武戲一流,沒料到文戲也這麼好,真正油而不膩,風流而不下流,這,這真是……」 坐在虹影身後正是方才說如果太油不看的那位,此時激動的話都說不利索了。
「真是!把老孃一片春心都撩撥起來了。「她的同伴笑著說道。
遊龍戲鳳是大軸,後面還有別的摺子拼盤,倚清卻坐不住了,她起身往麗芬耳邊嘀咕幾句,二人拉起虹影,在一番借過借過聲中貓著身子擠了出去。
「後面沒有小嚴,誰要看?「她們走出戲堂,來到樓梯口,倚清清高地說道。
可是她沒等虹影反應過來,就把她真正用意亮出臺面:「咱們去後臺,堵小嚴去!」
君子一言,快馬一鞭,她刻不容緩:「快!快!趁小嚴還沒走,後臺在那邊。」
別看一雙高跟鞋鞋跟極細,託著她圍著皮草的細身段踢踏踢踏走的飛快,她熟門熟路地往左側不顯眼的暗門走去,麗芬跟上,虹影在最後面,心中有些滯呆。
「這樣,這樣合適嗎?「
「合適,當然合適!你是不知道,那小嚴,不僅上戲扮相好,下了妝,那賣相,也是…」倚清推開暗門,聲音放低下來,那垂涎的神態,好似她手上的指甲油一般,一滴滴要落下地來。
「…不要太靈哦!「 不僅倚清這麼說,麗芬也跟著幫了腔起來。
人生莫測,虹影想起剛放寒假時麗芬一徑嘲笑倚清的戲痴行為,其中一項就是堵後臺,屢堵屢敗,屢敗屢堵,誰想到現在她自己也加入了堵後臺的隊伍,更莫測的是,自己這個與京戲全無掛礙的人,跟著她們聽了一場戲,聽完戲,也跟著她們往後臺進發。
這要讓母親知道了,豈不要怪她把婁梅兩家幾百年的老臉,盡數丟盡了。
「要不,我在外面等…」
話音未落,便被麗芬倚清拽進小門。
熱鬧是臺前的,幕後便有些零落和隨便。莫說東一灘西一堆的道具戲裝,人也散漫,有人化妝;有人喝茶閒聊。而倚清到了裡面,好似妖怪進到紫竹林,無畏銳氣化作一股青煙盡收囊中,她讓高個虹影在前,矮個麗芬墊後,自己屈身隱蔽在中間。
「他們都認識我,你倆幫我阻擋阻擋。「
可她這麼招搖的一身貂皮,總有人認出她來,一個大花臉走過來,嗓音脆的像冬棗:「咳!又是你!都來了幾回了,怎麼還不死心?」
「見見嚴老闆!您給行個方便!「 倚清陪上笑臉,順手送上一張紙鈔。
大花臉一點不買帳,把紙鈔拋在路上:「回去回去,快些回去!」
倚清哪裡肯走,訕笑著拿虹影麗芬做擋箭牌,麗芬笑著躲了開去,虹影也想躲,被倚清摟住了肩,推到大花臉面前。
只見這位身條細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