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世界盡頭只有你我為伴(第2/2 頁)
,她在一天之內失去了兩種重要的人和情感。對於一個足不出戶的少女來說,身邊的人就是她的全部。你懂我意思嗎?”
聞人沁靜靜看著他。
你在讓一個魔族評判你是不是好人?而且我為什麼要關心你的心理健康?
她忍住了這句話。也許是因為對方的命在自己手裡,也許是因為他與自己靈魂的奇異聯絡,又也許是因為大年初一的那個上午。總之她開口道:“我們無法判斷當下所做決定的對與錯,直到它成為歷史。也許現在的你會覺得自己做的是錯的,但未來呢?沒有人能提前知道。”
“你不明白我的意思。不知道為什麼我的潛意識裡對於失去有著極為強烈的牴觸,尤其是被身邊的人傷害。當我想起上官蓁被她親生兄長日復一日投毒時,我總會莫名有一種感同身受的奇怪感覺。我是被父母遺棄的人,我知道我身上有一個很宏大的計劃,我想也許在我已經忘卻的某些時刻,我曾經經歷過類似的事情。”
聞人沁只知道這少年是楚家繼承人,其母親楚意寒也曾經是魔族重點關注物件之一,只是她沒想到他身上竟然還揹負著這些。尤其是當聽到對方的最後一句話時,她竟然莫名生出了些許同病相憐之感。但很快這些莫名的情緒就被她甩到了腦後。
“你知道我的名字什麼意思嗎?”
“半鯉半鯉,其實就是半離。半首離歌?天各一方?給我起這個名字的人,我不知道是我的親生父母還是我的師傅,但我真的很難相信其中存著足夠的善意。”
聞人沁靜靜聽著從陳半鯉薄唇中傾瀉而出的言語。她明白這些話在他心裡憋了太久了,那些質疑心酸自我懷疑也存在了太久了。
很奇怪的,他和她本是天然的敵對關係,他甚至險些殺死她,而她現在還掌握著他的命門,可就在這個午後,寬敞冷清的屋內,沒有溫度的陽光照進來,她如玉的肌膚被鍍上了一層金邊,精緻彷彿雕塑。她就這樣坐在窗邊,聽著少年斷斷續續的言語。
某一刻當陳半鯉沉默下來後,她突然問道:“你為什麼要對我說這些?你應該知道我們是敵人。”
陳半鯉想了想,很誠實地說道:“我也不知道。但還是謝謝你能聽完我這些妄語。”
“是嗎。”聞人沁微微眯眼,嘴角帶上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弧度。“不客氣。”
陳半鯉看著對方清澈如琉璃的眼。此時那雙眼裡有些許笑意,有冷漠,有不知何來的怒火,這些情緒是冰冷堅硬的,彷彿北方那座不息風雪中的魔宮。
但陳半鯉突然想起夢裡那個幼鹿般的小女孩,她那麼警惕又那麼希冀,明明和眼前的少女沒有任何相似之處,她卻讓陳半鯉想起了那個夢。
夢裡她注視著他,小心翼翼地,似乎在害怕著他的不辭而別。
為什麼會害怕呢?
是因為你已經經歷過了嗎?
原來我們是同類啊。
同類就該互相取暖,互相保護,直到世界的盡頭,哪怕與世界為敵。
因為世界拋棄了我們,只有我們就是對方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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