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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陛下要勤政愛民,戒驕戒躁,才能使天下歸心。
蕭昀把手中玉翻過來覆過去,跟擺弄什麼人似的,他遇上有趣的事,慣常有這小動作。
「他是這屆舉子,去查查叫什麼。」
他見謝遮幹杵在原地不動,還神色有異,疑惑道:「怎麼了?」
「對了,」他想起什麼,笑道,「劉韞那老頭買不買帳,你之後可記得告訴朕……謝遮?跟你說話呢!」
謝遮踟躕片刻,最後還是想著死道友不死貧道,微微尷尬道:「陛下……此人,此人微臣認識,陛下也認識。」
蕭昀一奇:「誰?」
謝遮咳了聲,低下頭:「峻州西城……謝才卿。」
蕭昀手上動作猛地一頓,臉色肉眼可見地慢慢黑了下去,好半天沒聲音。
謝遮頭皮發麻。
剛才謝才卿一進來,他就準備和陛下說,結果陛下在他之前說了句「謝才卿有他漂亮麼」,那他也不敢再接那就是謝才卿啊。
謝才卿之前拒絕過陛下,現在又在陛下眼皮子底下說陛下不是天下第一美男子,結果陛下還誇人漂亮……
過了許久,蕭昀才咬著牙,懶散一笑:「朕說這一張嘴,伶牙俐齒的勁兒怎麼那麼熟悉,敢情是他啊,那是不奇怪了,之前上奏摺誇的朕天上有地下無,結果現在擱這兒信誓旦旦地說『南懷逸配』?果然巧言令色之徒不可盡信啊。」
謝遮努力憋著笑,貼心接道:「此人兩面三刀、心口不一,陛下可要治他個欺君之罪?」
「你樂,偷著樂。」蕭昀沒好氣指著他。
謝遮恭恭敬敬,面不改色。
他附和歸附和,心裡清楚得很,這事兒就是個啞巴虧,陛下壓根不能明著治謝才卿,最多叫他會試落榜滾回峻州。
「謝遮。」
「臣在。」
「都舞到朕眼皮子底下了,朕不得陪他玩玩?」蕭昀懶洋洋一笑,笑意未達眼底,「譁眾取寵,無非求名,朕也不能不給他個出人頭地的機會。」
他東顧西看,最後目光落到手裡的玉上。
今日微服出來,太監給配的剛好是塊白玉。
蕭昀腦中那人素衣緩帶、白白淨淨的模樣一掠而過,思忖幾秒,挑了下嘴角,將玉隨手拋給謝遮。
謝遮動作矯健接過,雙手捧著玉,湊到蕭昀跟前聽他吩咐,從包廂出來招呼屬下時,為謝才卿嘆了口氣。
得罪誰不好。
不過陛下也不像是真生氣想嚴懲他,大概是覺得他好玩兒,要逗上一逗,看他還能耍出什麼花招來。
事倒是做的挺缺德的。
……
此時一樓。
江懷楚罵完後,底下好半晌比隔壁白天的青樓還安靜。
被罵的考生面紅耳赤,汗流浹背,指著江懷楚「你」了好半天,最後在一眾考生幸災樂禍的眼光中不堪受辱,悻悻走了。
江懷楚剛要出去叫如矢,偽裝成茶客模樣的如矢已經進來了,在一樓轉了幾圈,最後走到有空位的江懷楚這桌:「這裡有人嗎?」
「閣下自便。」江懷楚溫和說。
周圍並未注意到如矢,如矢坐下後,江懷楚呷了一口茶,低聲道:「去找個人跟著剛才那個考生。」
「做了他?」如矢面無表情,眼神冷酷。
江懷楚:「……不是,盯到殿試後就行。」
他一向不愛與人起衝突,一旦結仇,也絕不會給人任何反咬他一口的機會。
「這時候進來……是有什麼事麼?」江懷楚蹙眉道。
如矢低聲說:「蕭昀一個多時辰前出宮了。」
太妃神色一緊,忙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