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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陸二小姐是想等著溫父、溫母進山後,將更多與溫家人相關的管理責任交由他們處理;當然如今這個打算也沒變,只不過受形勢所趨使得她必須默許林曉陽眼下安排,以求日後交接時局面起碼不會太過混亂。
這是陸婉兒與林曉陽不同的地方,哪怕由那一紙婚書使得她覺得自己該為溫家人負責,可內心卻與過去並無太多區別,她不是溫家的主人而一直都是個客人。林曉陽對溫家情感連客人也算不上,所以只要能達到救助地目的,手段與身份他都不在意。
任人唯親與任人唯賢,在任何一個以人為本地集體中都是避無可避地問題。有人說,有魄力地領導者,都會以個人能力來評判下屬,家族或世襲制度往往會嚴重阻礙時代地進步與發展。
就像京裡那個親小人,遠賢臣的君主,昏庸至極卻承襲了上位,才是一切紛擾悲劇地根源。可殊不知,京裡那位也並非一開始就不辨忠奸,他也有被陸摯與溫彥行他們認同和拱衛的時刻。
當然除兩者之外還有舉賢不避親這個中間選項,就像溫彥行,溫家為了舉賢把二少爺立為長孫嫡子,結局於溫家而言又是如何呢?
後人評判歷史,只能唏噓每一個朝代從前奏到高潮,最後到結局不過是非成敗轉頭空,任憑在位者皇權在握,說到底也不過是時代程序下一粒微塵罷了,只是落到陸婉兒與溫家人頭上就成了一座山!甚至於,對林曉陽來說也不例外。
陸婉兒近來懷著些複雜地心情,對林曉陽地強勢和所派之人的能幹,聽之任之。
雖知曉其手下既然有那麼多人忠心耿耿,不乏呂懷山那樣的君子,醫術高超地御醫,甚至是如今這位鐵面無私地軍師;可說來維繫他們之間關係地除了不為人知地過往恩情,也只剩主僕忠誠了吧?所以,身邊圍滿了人仍是孤寂和冷清地。
哪怕結識溫彥行,當初地郡王或許也是存了計劃與目的地。陸婉兒也不知,自己為何會這般想
「這兩日,溫家三房那位少奶奶染了風寒,她想讓自己男人停工半天照顧一下,可是管家卻不同意,還說就算她生病不上工也是要依例扣下工錢的。聽說把那位少奶奶直接給氣哭了。」許是玲兒也覺有些不近人情,所以才會在二小姐面前嘮叨這些瑣事。
雖然她原先在溫府做事時,常常也是生病硬挺罷了;實在忍不住地時候府上管家也會準許她休息,月錢倒不會扣,就是父親也鮮少為此停工照顧,多是些熟識婦人可憐她送些吃食來,其他時候也就是一個人躺著。
「請大夫去診脈,你去送些湯藥和吃食,其他只當不聞不見吧。」陸婉兒不知該如何回應小丫頭近日心軟地轉變,也不知該如何置評那種代表了林曉陽的管理之道,她只是理智上覺得不該過多幹涉。
因為她也無法對人之常情,作出理智地維護與判斷。
若論人之常情,溫彥行該是還好好活著才對,溫家人都還在沂州府安享富貴才對,陸相也該在京裡為民所謀,深得皇帝信賴才對。
而林曉陽她就不得而知了,起碼還該做著那個妻妾成群,生來高貴地郡王才對
看似無情,林曉陽將一個性情能力如何地人送進山,他自然心裡有數。
就如陸婉兒總是對他生出的想法那般,陰沉下全是老練,就像一隻連圓滑都不屑於偽裝地狼,孤傲又自信。
也因此更顯得溫家人軟弱地像群羊,力量懸殊下不免帶起旁人強烈地壓迫感,這許是二小姐近來心裡不太舒服地根由。
想盡力而為建造一個避世地桃源,其實二人目的迄今為止都是相通地。不過就像沒有經驗初次養育的父母,一個像嚴父,一個像慈母;一個覺得沒有規矩不成方圓,一個覺得矯枉過正就顯冷血無情。
林曉陽的確是一個習慣了說少做多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