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頁(第1/2 頁)
事態從密謀到發酵,既快也慢。
事端先是原本為先帝之女的太子妃母親,被人告發淫亂放蕩,私通朝臣;當然,如果僅是私生活有失檢點,太子的這位姑母倒也不會這般觸怒聖意。
只是她仗勢自己地位特殊不僅常自由出入東宮,且在太子府中大行厭勝巫蠱之術,證據確鑿使得龍顏大怒,亦無法不將怒火遷於太子身上。
果然,在幾位壯志有餘而謀略不足的文人志士們商議之下,為求自保的太子只剩惶恐和不知所措,半點主意皆無地意欲效仿先帝為儲君時之舉,想要透過休妻來為自己正名。
不料此舉令早就聽信讒言地皇帝更為震怒,猜忌心更甚下萌生了此子難堪大任,想要將其廢黜的念頭。
不僅昏庸無度的皇帝這樣覺得,就連林曉陽也對日後太子繼位生不出太多地信心。
可縱觀如今朝堂,除了陰毒自私之輩便只剩毫無根基地傀儡,賢明聖主並不能既挑既選,因此太子在他眼裡依然是矮子裡面拔將軍,非保不可。
一直未曾暴露行蹤地林曉陽,此番必須出面去尋或可扭轉乾坤之人。
而他也知神策軍掌控京城多年並非全是擺設,關於有人在暗中調查這一切,對方早已是有所察覺。
甚至皇帝會召何人入宮,又會與何人商定此事,也全在對方地嚴密監視與掌控中。
「東家,不能出面,還是書信一封由我去轉交李相吧!」大掌櫃拱手而立道。
「不行,一封書信成不了事!我必須親自去見,才有可能說服這位四朝老臣。」林曉陽負手而立道。
「可是,此行兇險,我們京中人手又不足以保證東家安全」大掌櫃依然面無表情道。
「我知道,所以你留下!安排之後的事宜。」林曉陽換了一副命令地口吻,簡單說道。
京中時局危急,山上婚期卻是不能因林曉陽等人未歸便做理由推遲,何況他們並不知曉林曉陽此時將要重陷險境。
初秋,天氣最是晴好。
如清山所願,兄長與公子已經在山上遙望眾人,入土為安;而溫家夫人從嶺表出來,雖是帶病之身卻也在有生之年活著見到了夫君,且在御醫數日地診治與調養後病情逐漸穩定。
對於林曉陽的毀諾,陸婉兒隱隱不安卻無從打聽。
呂懷山已將姐姐與沐舒她們提前數日帶進山中小住,御醫也說藥都已尋到,想來東家定是有旁地事耽擱了,對於具體詳情他也當真不知。二小姐也只能帶著心中忐忑,盡心操持著婚禮地諸多事宜。
「李相已同意見面,不過要東家今晚亥時之前過府一敘!」一身夜行衣地大掌櫃,復又來稟。
「待我被捕後,你就直接出京南下。不過要隱瞞與京中有關地所有訊息,全力護持山中眾人安全」。聽聞林曉陽這幾句簡單地交待,睿智如大掌櫃也只能沉默以對。
就算隱姓埋名,終是洗不去這一世的記憶,也逃不掉這一生的命運。
哪怕從李曉變成了林曉陽,也依然要承擔那些好像早已註定地責任。
為官者,道也。明智地人,自然是甚少會與皇帝爭長短,因為皇權在握的人一邊欣賞與戒備有主見地臣子,卻一邊更喜歡與維護聽話的奴才。
歷經數代帝皇的老臣,出世入世間早已堪破一切,因此並不容易動搖。
他自是深知,皇帝尋他商議也不過是需要一個冠冕堂皇地理由,而非當真是下不了決定。
林曉陽也深知,誰都叫不醒一個在朝堂上裝睡地人,他賭地也不過是老臣未泯地良知,賭地也不過是他對奸佞小人地厭惡!
「李相也知,說太子結交黨羽,純粹是虛妄陷害之辭!若他有此野心,定不會安於東宮多年。只因直言阻礙奸佞為相,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