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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暖拿著眼藥水,心跳忽然加速,時忱的聲音朦朦朧朧地傳來,忽然變得不是那麼真切:「我看你一直在眨眼睛,就去買了這個。」
「……」雲暖愣愣地盯著手裡未拆封的眼藥水,繼而抬頭,看向時忱。
時忱的表情依舊淺淡,沒什麼個人情緒,平靜的眼眸裡沒有一絲漣漪,正如他的語氣,普通又平淡,就好像他真的只是做了一件無關緊要、隨手而為的小事。
雲暖跳動的心臟慢慢緩和了下來——
並不是因為她有多特殊,而是因為他做了自己認為正確的事情。
意識到這一點,雲暖有一瞬間為自己隱秘的想法感到慚愧——如果因為接收到來自他人的善意,就生出多餘的念頭,那未免太自戀了些。
她拋開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認真地向他道謝:「謝謝你。」
「……」時忱的目光如蜻蜓點水般落在她的臉上,隨後移開,看向不遠處,蝶翼般的長睫在微風中翩躚,「那邊有椅子,過去坐吧。」
「好。」
雲暖乖巧點頭,安安靜靜地跟在他的身後過去。
時忱所說的椅子是公園裡常見的長椅,正好沒人坐,雲暖佔據了二分之一,拆開眼藥水的包裝,深呼吸一口氣之後,仰頭往自己眼睛裡滴。
眼藥水入眼後並沒有太刺激的感覺,很溫和,甚至有一絲清爽。
她閉上眼,靜靜地等待眼藥水吸收。
大約是起得太早的緣故,在午後慵懶的風裡,雲暖忽然感覺很困,落下的眼皮無比沉重。
她靠在椅背上,想著休息一會兒。
……
午後有一點悶熱,時忱沉默地看著對面的一處牆角,那兒長了一棵雜草,沐浴在陽光裡,正伸展著橢圓形的葉子。
安靜的氛圍裡,他的肩膀忽然被輕輕撞了一下,有什麼東西搭在了他的肩上。
他面不改色,側過臉,便看見雲暖毛茸茸的頭頂。
她不知什麼時候睡著了,雙眼緊閉著,羽毛一般的長睫鋪陳在下眼瞼上,烙下黑色的弧,小巧的鼻尖上冒出了幾滴汗珠,緋色的嘴唇緊抿著,唇珠微微嘟起,像草莓味的果凍。
她似乎累極了,呼吸綿長,靠在他的肩膀上,睡得十分安穩。
時忱沒有叫醒她,也沒有任何動作,僅有目光下移,順著她白皙纖細的手臂落在她戴著紅色玉線手鍊的手腕上。
那隻銀色的小胖魚在日光下散發著淡淡的光澤,彷彿有了生氣,下一秒就會在雲暖蓮藕般的手臂上遊動。
他靜默地看了很久,直到聽見按下快門的聲音。
一位路過的攝影師正對著他們兩人拍照,時忱看向那人,幾不可見地蹙眉,伸出食指豎放在嘴唇上。
攝影師意會,關掉相機的聲音才繼續接著拍。
很快,又有其他路過的攝影師加入了拍照的行列中。
聚集的人越來越多,雲暖就算睡得再死,也不可避免地被吵醒。
她睜開了眼,坐直了身體,因為睡得迷迷糊糊,並沒有意識到姿勢有哪裡不對勁,看見眼前一大批攝影師時才猛地清醒過來。
顯而易見,這些人都是衝著時忱來的,但畢竟在他身邊,被拍進去不可避免,雲暖坐得端端正正,再度擺出客氣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
為滿足社長退團前心願的splay活動終於圓滿結束,雲暖回到寢室後,卸了妝洗了澡,只想躺在床上做一具一動不動的屍體。
對比起宛如被掏空了身體的她,許南梔顯得精力充沛且十分快樂。
她在今天的漫展上接了好幾個化妝單,賺到了一週的伙食費,清點完錢之後,才心滿意足地在網上衝浪。
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