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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又淺嘆一聲:「我這老婆子實在對不住你母親對我的情誼。」
姜姝忙握住了老太太的手,道:「孟伯母別這樣說,姜兒才是對不住孟伯母,有一件事情埋在我心裡頭好幾日了,本來早就想和伯母說,可實在又難以開口。」
「說罷,有什麼別埋在心裡頭才是。」老太太用眼神鼓勵她。
姜姝深吸了一口氣:「那日孟伯母從我那回去後,我就讓我那丫頭把我的耳墜子給扔到了池子裡,我想著吧,如果這東西丟了,就能暫時留在孟府,能多陪陪孟伯母。」
姜姝又嘆了一口氣道:「可誰知竟是出了這事,讓二奶奶替姝兒承受了這許多事,我也讓珠兒去找過,可已經找不到了,後來姝兒心裡急,實在是不知該怎麼辦才好了。」
老太太倒是沒有多大的意外,只道:「我猜也是這樣,真是可憐姝兒的一片用心,可惜我家那小子是個榆木疙瘩。」
老太太長嘆一聲:「姝兒就在這住上吧,老婆子我還能少了姝兒這一口飯嗎?」
姜姝略垂面:「前兩日母親來信說,她這頭疾又犯了,姝兒想著去廟裡給母親祝禱,讓母親身體健康,長命百歲,也順道在那裡住一段日子,等父親母親從徐州來罷,姝兒也實在是心裡覺得愧疚,想著去佛祖面前好好懺悔一番。」
老太太另一隻手在姜姝的手上拍了拍,略一思索道:「我們每年春天也是要去寺廟裡祈福的,要不就一道去吧,到時姝兒再跟我這個老婆子回來住上些許時日,姝兒覺得怎麼樣?」
姜姝想了想答應了下來,兩人又投緣的聊了很久,姜姝才回了自己的屋裡。
這一日,天氣甚好,霞光如金,微風拂面,山間芳草彎腰,野花如織,樹梢尖上的鳥兒發出清脆的叫聲,幾輛馬車徐徐朝山上的寺廟走,馬兒的噠噠蹄聲,車輪轆轆的聲音全都混為一起。
「籲」的一聲,帶頭的馬車停了下來,林氏從馬車裡出來,大聲道:「大家下車休息一會吧,老太太暈車,想喝口水歇息歇息。」
眾人從馬車裡魚貫而出,這次去寺廟的有孟佪,李氏,呂姨娘,青黛,姜姝,老太太,其餘的人都在家中,因是去佛門聖地,僕從都帶的甚少。
青黛下了馬車,打量著四周,從前的她在山間裡跑的可不少,會去山上砍柴,會去河裡洗衣,許久未來這山間林野,心裡沒由來的歡暢鬆快,看到遠處開著幾朵眼熟的花,不由走了過去,走過去才發現那邊竟然還有一條河。
想著老太太應當也是要歇息一會的,便摘了花跑到那河邊,河水潺潺湲湲,涓涓作聲,河面倒映著她面頰,還有她手中的紅色花朵。
微風習習,河面上波光粼粼,青黛用手沾了水至於花瓣上,水珠子自花瓣處滾落至花蕊,湊近,儘是馥郁芳香,或許可以帶去寺廟裡用花瓶養起來,想一想,又覺得還不如讓它們隨著這河水流去來的的自在,倒是自己手快了,也許讓它們開在那才是最好的,將花瓣一瓣一瓣掰下,自手中流入河面上,花朵隨著河水流向遠方。
幾朵花就這樣自手中消失,站起身來,餘角看到自下遊走上來的孟佪,他穿著一件白色長衫,墨發隨風而起,臉上是淡淡笑意,待他走進,青黛才看到他捧著一手紅花,那些花分明是自己剛剛一瓣一瓣扔進河水裡的,他,他竟然都給拾了起來。
「這樣鮮艷美麗的花瓣,丟了怪可惜的,我昨日聽聞母親說想做些丹寇,這顏色她應當是喜歡的。」說著孟佪湊近花瓣,深深地嗅了一口:「還很香。」
青黛低下頭,心跳如鼓,輕輕道:「那我再去摘些。」
孟佪笑出了聲:「不用了罷,母親應該也休息好了,早些回去的好。」
青黛點點頭,隨著他步伐往前走,腦中倏然冒出來一句:落花有意隨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