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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我走下樓，馬特已經開啟了電腦。從他的表情上能看出來‐‐出了問題。他似乎一夜沒睡。&ldo;是學校的問題。&rdo;他解釋說，&ldo;周邊學校太差了。&rdo;我走過去看了看，他的螢幕上是評分。他說得對，確實很糟。

&ldo;我們需要好學區。&rdo;他說。

他轉頭看向螢幕，把這個視窗最小化，顯示出另外一個視窗。這是一套小一些的房子，看起來不太起眼，屬於我們最初看的那一種。&ldo;這一套在貝塞斯達。&rdo;馬特說，&ldo;所有的學校都是10分。&rdo;他的聲音裡透著興奮，就像我們走進一片完美的大社群時一樣。&ldo;這裡就是我們的家，薇薇。&rdo;

&ldo;房子很小，你不喜歡小房子啊。&rdo;

&ldo;我知道。&rdo;他聳了聳肩，&ldo;會擠一點兒，我們沒有大院子，我想要的也不能都放下，但是周圍的學校棒極了。為了孩子，值了。&rdo;

我又靠近些看了看螢幕。&ldo;你看到那價格了嗎?&rdo;

&ldo;看了，比上一套房也沒有貴太多，就是我們已經準備買的那一套。&rdo;

我能感覺到心底在打鼓，沒有貴太多?差不多貴了五萬美元，而且上一套房已經遠超我們的預算，而且我們的預算也早已遠遠超過我預期能夠承受的價格，我們不可能買得起這套房。

&ldo;我們能買得起。&rdo;他好像能讀懂我的心思。他又開啟一個視窗，那裡有一張電子表格。&ldo;你看。&rdo;

表上是預算，他已經把所有東西都算好了。

&ldo;我很快就能加薪。你每年也都會加薪，最終會升職。我們可以的。&rdo;

我的呼吸已經有些不均勻了：&ldo;只有我繼續工作才行。&rdo;

一陣尷尬的沉默後，馬特問：&ldo;你打算辭職?&rdo;

&ldo;呃，沒有。不是辭職，或許只是請一段時間的假……&rdo;我想這件事我們可能從來沒有探討過，我只是想當然地認為要在家裡待一段時間，而且我也想當然地認為這也是他想要的。小時候，都是母親在家照看我們。我們身邊也沒有其他家人，不可能把孩子送到日託所吧?

&ldo;你不是那種大門不出的女人吧?&rdo;他問。

大門不出的女人?這話又是什麼意思?&ldo;我的意思不是要永遠待在家裡。&rdo;這一次又好像是沙灘那次對話的重演，感覺好像是我不夠好，好像他認為娶的人應該更優秀。&ldo;只是待一段時間。&rdo;

&ldo;但是你愛你的工作。&rdo;

我不愛這份工作，不再那麼愛了，從我調到俄羅斯部開始就不再喜愛了。我不喜歡那種在壓力之下長時間工作的感覺。不管如何努力，都難有任何成果。而且我知道有了孩子後，就更不會喜歡了。&ldo;我想要有所貢獻，有所影響，但是自從我開始在俄羅斯‐‐&rdo;

&ldo;你現在的工作是局裡最好的，不是嗎?這不是所有人都想要的工作?&rdo;

我猶豫了。&ldo;確實是個好部門。&rdo;

&ldo;你願意離開這樣的工作整天和孩子待在家裡?&rdo;

我盯著他。&ldo;這是我們的孩子。而且，或許我願意呢。我也不知道。&rdo;

他搖了搖頭，房間裡的氣氛更加尷尬了。&ldo;如果你不工作，我們怎麼攢錢供孩子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