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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安官對我說。“你瞧著吧,包你啥事也不會有。說真的,改天我一定要好好批評批評他。也不知弗農怎麼搞的,居然就會聽信他的話!”
我聽得稀裡糊塗。於是就湊著遮簾縫往外瞧去,下雨加上天黑,外邊的景色什麼也看不見,不過我總模模糊糊感覺到我們這是在去東邊路上的什麼地方。這趟車坐得也真夠嗆的——雨又大,車又顛,機聲又響。車子最後停下的地方,也一樣是那麼黑,那麼溼,那麼泥濘。
柯頓關了車燈,跳下車去,我們大家也都跟著下了車,劈里啪啦的,踩著齊踝深的泥漿水走。
“真叫人受不了。”治安官直嘀咕。
弗農剛想要說些什麼,司法官卻早已走了,順著路直往前跑。我們只好苦苦地也都跟著他去,我們所以一個都沒掉隊,與其說是因為看得見前面的人影,倒不如說是因為腳踩爛泥嘩嘩有聲,大家都跟著聲音在走。天黑極了。
不一會兒我們就離開了路,翻過了一道高高的鐵絲柵欄,由此再往前走,腳下的爛泥就少了些,踩著的都是滑溜的青草了。我們爬上一座小山岡,風夾著雨順坡撲下來,都直打在我們臉上。治安官氣喘吁吁,我汗流浹背。到了山岡頂上,又翻後坡下山,聽得見前面有海水沖刷礁石的沙沙聲。下山路愈來愈陡,小徑上的青草漸漸都被圓石子擠掉了。一次柯頓腳下一滑,腿一屈跪了下去,絆住了弗農,弗農趕緊一把抓住了我,這才沒有倒下。治安官的喘息聲如今已經跟呻吟差不多了。我們向左手裡一拐彎,成一列單行往前走,碎浪的拍擊就近在我們的身旁。我們又向左一轉彎,上了一道坡,來到一座四面沒牆的矮棚底下停了下來。那矮棚不過是十多根柱子支著個木板頂。前邊,襯著烏黑的天空看得見有墨黑的一團,那是一所大些的房子。
柯頓壓低了嗓門說:“等一等,我去看看他的車在不在。”
他走了。治安官長出了一口氣,咕嚕了一聲:“該死的,叫我們這樣長途跋涉跑來!”羅利則是嘆了口氣。
司法官興高采烈回來了。
“車子不在,說明他人不在這兒,”他說。“來吧,反正到了屋裡也可以避避雨嘛。”
我們就跟了他沿著一條兩邊都是灌木叢的泥濘小路走去,來到那座墨黑的房子跟前,登上了後門的門廊。大家站在門廊上,等他弄開了一扇窗,鑽窗進去,開了門鎖。我們的手電筒這才第一次派了用場,亮光到處看出裡邊是個整潔的小廚房。我們走了進去,踩得地下盡是爛泥。
我們這些人裡只有柯頓一個人顯得很起勁。從帽簷下起一直到有個小淺凹的下巴,他那張臉上的整個神情就像一個到臺上來報幕的報幕員,他相信自己即將宣佈的這個訊息一定會給觀眾一個驚喜。大家都望著他,弗農的目光裡滿含著懷疑,菲尼是不屑,羅利是淡漠,我呢,根本就不知道到這兒來是為了啥,流露出來的當然是無限的好奇。
原來,我們是到這座房子裡來搜查的。我們就搜查了,至少柯頓是真搜查了,我們其餘幾個人則不過是做做樣子,裝作幫他一起搜查。房子不大,底層除了廚房只有一間,樓上也只有一間,是一間還沒有裝修好的臥房。桌子抽屜裡有一張食品雜貨店的發票和一張繳稅收據,從這些單據上我發現了這房子的主人敢情就是哈維·惠登,也就是曾經看見有個陌生人跟嘉波莉·科林森一起坐在克萊斯勒車裡的那個慢條斯理、骨骼奇大的傢伙。
查完底層,一無所得,我們就上樓去。在樓上東翻西找,查了十來分鐘,終於有了些發現。是羅利從床墊和床架的橫檔之間抽出來的。那是一隻小小扁扁的包裹,是用一塊全白家用毛巾包起來的。
原來剛才柯頓抬起了床墊,讓治安助理看看底下可有什麼,羅利抽出了一個包裹來,我們就都圍攏來看,柯頓也放下了床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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