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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光下，越不過去的那一邊乾燥、清爽，可以想像連水汽都湧不過去，在燈光下呈現整潔的模樣。

鞠青手按在看不見但確實將艙內一分為二的資料牆上，全神貫注打量著，接著慢慢眯起眼。

【kg·j：奇怪……】

【小梅：怎麼？】

【kg·j：有點眼熟……】

對於鞠青這種大腦資料化程度極高的腦機駭客來說，感到眼熟卻想不起曾在哪裡見到這種事，會出現的情況很少。

他皺起了眉，電子義眼的rgb虹膜緩慢從紅變成黃又變成藍色，然後在他瞪大眼睛時亮起。

這特效簡直如同動畫裡叮咚一聲頭頂出現燈泡。

鞠青想起來了。

【kg·j：是登陸艙！】

手一個用力，他頭撞在無形的資料牆上。

依然沒有什麼觸感，像是撞到空氣，卻沒法進去。不過這次鞠青沒有在意這奇怪的違和感，他掉轉頭，飛快扯掉了艙門邊某個地方的水草。

【小梅：kg？】

艙門外，金色的龍瞳擔憂向內望著，鞠青沒有關注，他只用力緊盯剛才水草掩蓋的地方。

模糊不清的英文。

ade c■■■■

鞠青抿唇，對照記憶繼續扯下水草，

刻著中文和英文的金屬牌，■■軍工，2027年■■■■，■■省■■市……九宮格鍵盤，巴掌大的顯示屏……

鞠青手頓了頓，下意識去按鍵盤上的開啟鍵。

艱澀的手感，當然，按下也沒有任何事發生。

變成這個樣子，登陸艙不可能啟動執行了，但鞠青還是有點說不出的遺憾。

他迅速將苦澀的情緒驅逐出大腦，冷靜下來思考這個登陸艙……這個明顯屬於他的登陸艙，這個2027年八月一日將他轉化為資料，將他從現實送往電子海的登陸艙，為何會出現在這裡？為何會卡在資料牆中？

【kg·j：再怎麼說，它也應該在酒泉，跑到東南海……也太遠了吧？】

貓佛梅辛明白登陸艙是什麼，假設道：

【小梅：大陸傾覆的時候飄過來了？】

它這句話讓鞠青回以一陣靜默。

幾秒後貓佛梅辛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固定在基地內部的登陸艙都飄到東南海來了，人豈不是會甩得更遠，那肯定活不下來了。

它連忙轉移話題：

【小梅：會和你五十年前離開電子海後出現在這片區域有關麼？】

白髮青年沒有回答，只是用拳頭錘了一下九宮格鍵盤。

海水中竄出一道電流——

鞠青身體一麻，摔倒在水草上，手電筒也掉了下去。

這東西竟然還有電？

不是？他記得這登陸艙不是內建電池的款啊？而且五十年了，總不可能和安娜提供的冷凍艙一樣用的核電池吧？

登陸艙用核電池完全沒必要啊！

電流不大，鞠青還能吐槽。

貓佛梅辛第一次發現這個巨大充滿威懾力的軀體不夠方便，在外面焦急張嘴，然後才換成藍芽通訊。

【小梅：kg！資料牆突然動了！】

資料牆上的程式碼矩陣本來就在流動，不動才值得驚奇。但它們流動時本來繞過了鑲嵌資料牆內的登陸艙，就如溪水繞過突出水面的岩石，此刻卻忽然蔓延到登陸艙外殼上，姿態彷彿大片藤蔓攀緣。

手電筒滾了出去，登陸艙內則燈光亮起。

給它供電的電纜通向何處？某個未知的世界嗎？

鞠青腦中冒出疑惑，看到程式碼矩陣流過九宮格鍵盤，流過灰暗的顯示屏。

顯示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