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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髮青年說，他在楊柳樹下，執傘如同執起一桿長槍，就在這時六翼羽龍從上方飛撲而下，它像是蛇一樣，將主人乃至整座浮島盤在中央，上半身抬起，龍頭隱藏在楊柳的枝葉間。

那是充滿示威與圈佔的舉動，看得拉瑟福德眉梢一跳。

鞠青倒是不在意，他只對拉瑟福德冷漠道：「而你，拉瑟福德。你渴望支配我，五十年前卻只能選擇殺了我。

「沒能支配我，讓你內心遺憾至今啊。」

拉瑟福德默然了片刻。

他終於也像之前的鞠青一樣，扳起面孔，不再言語。

鞠青則在大聲嘲笑：「和你合作是最好的方法？不不不，拉瑟福德，我聽你話裡話外的意思，救援計劃裡必不可求的要素，是我才對吧？」

拉瑟福德收回與翠綠枝葉間閃爍龍瞳的對視，不知思索了什麼，竟然承認了。

「確實如此，」他說，停頓了幾秒，繼續，「但我拿來做誠意的東西，是你絕對做不到的。」

……？

鞠青心底突然泛起不好的預感。

「你剛才入侵過我這個基地的防衛系統，還有資料庫和實驗室。對基地主系統的構造，你有什麼想法嗎？」拉瑟福德彷彿在某個會議上與鞠青正常討論，「即便是你應該也沒見過吧，這個東西。」

蛋形建築上方的傳輸管道已經損壞斷開，僅僅是因為距離，剛才的爆炸才沒有殃及蛋形建築內部。

現在，拉瑟福德撤下了他本人在建築外牆上的影像，輕微的，像是過電般的嗡鳴響起，數秒後，蛋形建築……不，這顆巨大的資料蛋，外殼變得如玻璃般透明，在遠方的輝光下，顯露出內在。

鞠青和貓佛梅辛，一時都啞口無言。

那是……大腦。

「我的大腦。」

拉瑟福德，不，蛋殼裡，幾十米高的大腦說：「從月背面製造出電子海寵物開始，我就在嘗試這個方向，將人的資料與資料蛋內的資料殘骸結合，比起alpha改造，這或許是一個新的意識上傳方向。

「多次實驗後，我拿自己嘗試了一下。很幸運，唯一一個成功案例，我真正的大腦還在現實的開羅基地中，但在電子海的維度上，我的大腦與蛋內的資料殘骸融合為一體。

「唯一的問題是，那些普通oga，殘缺版本的母巢，無法孵化我。想製造更多類似我這個狀態的實驗品，每次都失敗了。」

粉紅色的大腦，在透明的蛋內，猶如蛋液中的胚胎，緩慢旋轉。

鞠青緊急開啟了一個神經外掛，反制自己生理上的嘔吐衝動，才維持住面無表情。

他終於明白為什麼沒有電子獸攻擊蛋形建築。

電子獸本來就不會將資料蛋當作攻擊目標。

他也知道為何管道破壞後，蛋形建築這張伺服器地圖沒有消失。

因為除了現實中那個位於開羅的伺服器，這張地圖還有一個生物伺服器，即拉瑟福德的大腦。

還有，這個傢伙說的多次實驗……

恐怕就是天理會農場那些運走的人體素材去向！

「想要去往另一邊的世界，我認為要滿足三個要素，一個是和你直連，你取代了原本卡在宇宙界限上的外來母巢；二個是必須存粹的資料生命，只有真正的資料生命才能在另一邊存活；第三，這個資料生命要同時具備我們宇宙的生命特徵，和對面宇宙的生命特徵，這樣在穿越界限的時候，才能不被雙方宇宙的排異反應殺死。」

拉瑟福德的聲音，從巨大大腦的溝回中傳出。

「只要你與我結合，將我孵化，我就能滿足這三個條件，去彼岸尋找消失在那邊的歐亞大陸。

「你如果在這裡殺了我，又打算花費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