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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要是給我三分之一,不,十分之一,哪怕二十分之一我也願意啊!
程南內心哀嚎,表情完全沒藏住。
遲亦走到她跟前,她還在瞎想。
「走不走?」冷冰冰的語氣從頭澆到尾。
程南揉揉臉,還是忍不住說:「遲姐,你今天真的好美。」
遲亦愣了一下。
程南看她沒生氣,接著吹彩虹屁:「而且不是平時那種張揚的美,是那種活力四射之中夾雜著一絲絲病弱的反轉美。」
——你今天真的好美。
千九也說過這句話。
「姑姑,你今天真的好美。」
什麼時候說的?
對了,是她十八歲的時候,舉國歡騰,行祭天大禮。
遲亦唇色瞬間淡了下去,呼吸急促,腦袋裡面生揪地疼。
那時候千九六歲,站在她面前,還是個小糰子,在朝臣面前有些怕生,在她面前才像放開了本性的小調皮蛋。
攪著玩雪凍得通紅的手指,木木愣愣的,杏眼睜的大大的,閃著光,奶聲奶氣地說:「姑姑,你今天真的好美!」
她當時怎麼回應的?
遲亦小口小口急促的吸了兩口氣,頭疼的厲害。
她抱起千九,放在腿上,撣去她身上的積雪,攥著她的手,柔聲哄她:「阿九以後也會像姑姑這般。」
是她的錯。
遲亦退了一步,扶著門框,頭痛得站不住。
她從一開始就不應該收養千樂千九。
更不該把她們當成責任,妄想把她們教成一國之君。
「遲姐,你怎麼了?」
程南目光一直在她身上,眼見著她紅瑞的臉一下變得鐵青,連忙上手扶住她。
「沒事。」遲亦聲音發虛,腦袋裡面的疼一陣比一陣劇烈。
她扶著門,還想硬撐著站起來,下一秒眩暈呼湧而至,黑暗鋪天蓋地捲上來,眼皮似有千斤重,她掙紮了一下,倒在程南懷裡。
「遲姐?遲姐!」
……
六月底的太陽烈得很,曬得千九黑了一圈兒。
好在這幾天要跟韋歡排練節目,班長特許她倆任務減半,少曬了點太陽,又神奇的白了一點回來。
千九本來想跟班長磨一磨,把她換下來。
可班長鐵了心要讓她體驗一把上臺演出的感覺,死活推不掉。
她只能硬著頭皮做準備。
可是!
她並不會現代的歌啊!
站軍姿的時候千九想了好久,才決定把在天御國唯一正正經經學過的一首歌拿出來唱一唱。
她身為儲君,雖然學的東西又多又雜,但是唱歌兒這種東西,不在她學習的課程裡頭。
她學那首歌,是姑姑二十五歲誕辰的時候,為了給姑姑祝壽,排的一個節目。
先生教她編的曲兒,和她一起填的詞兒。
樂教司給她伴奏,她原本只想唱一小段兒哄姑姑開心。
後來先生執意讓她唱完,她才學會了這首歌。
她很開心,學歌的時候很開心,唱給姑姑聽的時候也很開心。
姑姑開心不開心不知道,那些古板的言官很不開心。
第二天就上摺子參了她和先生好幾本。
大多數是參她的,說她不務正業沒有儲君儀範。
後來自然是發落了先生。
想到這裡,千九嘆了一口氣。
她不想做女帝是有理由的,姑姑就不會放下身段唱曲兒。
當然,她也沒有這個時間。
千九拿著筆和紙,一邊回想一邊寫曲譜。
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