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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牧之握住我的手,神情幾絲喜悅:「吳醫生說,如果這個案例成功,她想請你去六院做個講座。可喬,我說過,你會成為這個行業的一匹黑馬的。」
「牧之,我沒有那麼大的志向。我來南城,只是為了——」
我還沒說完,就被韓牧之笑著打斷,「好,我不說了,但總歸是件好事,你的事業越來越好,我也跟著與有榮焉。」
三年前,韓牧之已經是南城第六醫院精神科最年輕的主任醫師,由於受不了體制內的生活,從六院辭職,建立了這家心理診所「驛橋」,也叫康復中心。而當時的我從美國un碩士畢業後,在田納西一家社群服務中心做心理諮詢已經兩年。
我一直忘不了那個深秋的傍晚,當我在納什維爾的一座教堂裡虔誠地禱告時,溫文儒雅的韓牧之就那麼忽然出現在我的面前。他說服我跟著他回了南城一起創業,他說心理諮詢在國內漸火,他說我的藝術療法前景廣闊,而我跟他回南城,不是為了打造多麼宏大的事業,畢竟美國的藝術療法已相對成熟,而國內還是起步。我隨他回來,只是因為他的誠意,更多的是,南城是我的姐姐,辛可怡曾經工作過的地方。
韓牧之說的案主,三天後來到了診所,只是我沒有想到的,陪著她來的並不是她的家人,而是刑警隊的警察。一男一女,都穿著便衣。
第二章 ptsd患者(二)
男的很爽朗,長得也高高大大,雖然有點黑,但掩飾不住青春和陽光的帥氣:「我該稱呼您辛醫生還是?」
我微笑:「叫我名字辛可喬,或者辛老師,都可以。我不是醫生。」
「辛老師,麻煩您了。我姓楊,楊意澤,那位是向警官,這是小敏。」楊意澤主動握手。
順著他的眼光,我細細打量著他身邊瘦弱的女孩子,唇紅齒白,素顏也很美,只是全身上下都被一層驚恐和悲哀包裹著。我點點頭。女警帶著小敏進了診療室,楊警官在會客室裡和我簡單介紹了小敏的情況:賀小敏,南城大學大四的學生,上個月某晚,被人在一棟別墅裡灌醉後強暴。由於醉酒且被捆綁、蒙著雙眼,小敏無法指認兇手。嫌疑人沒有留下精液,也套取不到指紋,無法透過痕檢確定兇手。而小敏出事之後,變得痴痴呆呆,誰問也不說話,逼得急了就自殘,無法錄口供,也無法回憶細節協助破案。市局的心理疏導組對小敏進行心理疏導三週,沒有一絲進展,小敏閉口不言。關於案情及嫌疑人的詳細資訊,楊警官不便透露更多給我。我的任務,是儘快讓小敏恢復正常情緒,說出案發時的細節。以幫助警方查詢兇手。
我走進診療室,小敏看到我有些不安地扭著身子,眼神裡都是茫然。我溫和地對她說道:「小敏,我是辛可喬,你可以叫我可喬,或者辛姐姐。我們可以聊聊嗎?」小敏沒有反應。我輕聲補了一句:「如果可以,你點點頭。」等了許久,小敏都沒有任何反應。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小敏已經從剛來的陌生感中抽離出去,繼續沉浸在她自己的世界裡,防禦著一切,任我說什麼都不再有回應。看到她這個樣子,顯然常規的聊天或者是pi測試(明尼蘇達多項人格測驗)都是沒法進行的。
我從架子上把沙盤取下放到她的面前,通常患者對沙盤會有興趣,可小敏依然沒有反應,我提醒了好幾次,眼皮都沒抬一下。
沒有它法,只好再進一步,加入物理幹預。我把小敏帶到佛洛依德榻旁,示意她躺上去。弗洛伊德榻能將特定頻率的音樂分離出來再放大感測,讓身體能感到震動,從音樂和震動兩方面讓人感到安全舒適,起到催眠作用。可以很好地讓患者放鬆。小敏將信將疑地躺上去,閉了眼,眉頭卻是越來越緊,滿臉痛苦的神色,我急忙關了音樂。小敏彷彿從噩夢中驚醒似的大口喘著氣,滿臉是汗。
我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