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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聲,沒有再說下去,在旁的地眼,卻忍不住合十“阿彌陀佛”了一聲,學嘆道:“女施主,你今番墜人煩惱妄心之劫中矣;還不快快回頭。”忽然睜目,目中神光暴射,喝道:“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唐甜被這一喝,震得一震,眼淚簌簌而下。
接著人也不由自主,對地眼大師跪了下來。
地眼大師與天目神僧,原為南少林寺兩大寺監之一,他兩師兄弟的武功,僅在掌教和尚大師之下,兩人的指法指功,更是一時無鑄。
只是在浣花溪畔,跟“權力幫”第三號人物柳隨風一役中,天目、地眼勇奮力戰,雖與和尚大師等先後戮力擊倒柳五,但天目也在是投捐軀,該役中,和尚、方丈、天目神僧懼歿,南少林寺中,便以地眼大師馬首是瞻。
但是武林中在那一陣子的變動,十分動盪,地眼在當時雄心勃勃,立志要復興少林派,而且借自己在江湖上的威名,來統領各大門派,成為抗金及打擊黑道人物的主力,所以墮入武林紛爭之中,以致跟武當派大永老人祭無朋主辦當陽擂臺,結果一死一受辱。
旋又因勘不破武林中的“武無第二”之心,在燕狂徒、蕭秋水闖篙山時再度受挫。
惟那次燕狂徒、蕭秋水一老一少離篙山後,地眼大師亦心灰意懶,離開北少林,既未返福建,卻雲遊各處,在苦行中悟佛道,他在一路上端視人民疾苦,頓生慈悲心,跟以前尚武好殺的性情,已大是不一。
恰好他在路上逢著“一生好與名山遊”的大俠梁鬥。梁鬥一生,喜與市井豪傑相交,放著個“梁思王爺”名位富貴不當,而常存常心,遊歷人間,而又在這段時間內,憑了他偉大的人格,創悟出比“劍王”齊名時更神妙的刀法。
梁鬥本就是通懦學、悟佛道的人,與大徹大悟的地眼一見如故,兩人結伴而行,一路上,在武功上互相切磋,在學問上互相潔摩,相交莫逆,這些日子來,也不知為民間作了多少行俠濟世的善事。
而地眼大師原有的戾氣,亦因佛光普照而除盡。
再加上大俠梁鬥那博大的寬宏,溫和謙沖的胸懷,更使地眼除了作為一個一個難得的武林高手外,更是一個得道高僧。
所謂“一理通,百理明”,地眼心情遞變,一心不亂,反而能領悟了天目大師所學的指功,以及少林派的幾種絕學。所以地眼大師竟成了少林現存高僧中,唯一諳“多羅葉指”、“般若指”、“阿難陀指”、“金剛指”法的人。
當然,一代奇僧天正大師的“拈花指”,地眼尚不能同時妙悟。
地眼見唐甜跪下,兩鬃秀髮卷垂,神情悽傷,楚楚動人,心裡起慈悲念,便柔聲道:
“阿彌陀佛,女施主,你今日墮入苦海,全國不曉戒字,而生妄心,而生嗔念,只要能‘戒’,必定可以恢復寧定之心;法性空寂,法相如幻,女施主一定要以金剛之志,破除痴念。”
唐甜抬起淚眼,惶然問:“我敢問大師,我如何戒始?”
地眼道:“一切佛法無不是戒,戒是學佛之根。要常思己過,要心存誠厚,然後要定。
定是正定,世人病根,在終日動亂,必須以定來對治,故佛說一切法,無不以慧為導。”說罷合十又道:“戒’如防賊,‘定’如纏賊,‘慧’如殺賊,到未了不防不纏不殺,阿彌陀佛,始成正果。”
說完之後,這老僧合起凌厲的雙目,在暮色裡,宛如一座森峭的大山。
第十二章初晚向北郊道上的新月
唐甜茫然,不知何適。
梁鬥在旁,輕輕嘆息一聲,一手搭她的肩膀,道:“明悟自心,徹見本性,是一切之元。心是幻生幻滅終日隨緣的,它暗鈍為無明,能障覆自性為業障,重習纏縛為習氣,動擾不安為煩惱,固執自是為執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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