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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綎當然想不到,就隔著一座山崗,一個騎兵小隊正將二十多匹馬前後聚在一起,踩出一條八百人馬走過的路,而另一邊,二十多個身穿白色斗篷,腳踏滑雪板的千山堡騎兵正用手中的鐵鏟將積雪不斷地在空中揚起,然後落在另一條滿是馬蹄印的痕跡上。
當然,劉綎更想不到的是,那些留在大路上看守輜重計程車兵們,早在天黑之前,便被一前一後的兩隊黑甲騎兵圍住,半數被當即砍死,半數則跟隨著趕來的數百精壯漢子,再一次成了運送輜重的人。
這幾個大營的留守兵馬都是如此,按說本不該如此輕鬆便被千山堡騎兵解決掉。但那些遠本計劃著一兩個時辰若無所獲,便即迴轉的分隊人馬,連同各營的主官,均都許久不返,直到天黑還是未見人影。留守人員不過百多人,照看那些笨重的大車、糧食、騾馬、以及火藥、箭只、器械,本就分身乏術,驟然見到被兩隊騎兵圍住,且四周不斷飛來羽箭,箭箭穿心,只剩下不知所措。這火器的弊端,便是得事先裝填火藥彈丸,但誰會在這樣的時候扛著一直點著火引隨時燃放的鳥銃呢?幾個大營的值守兵馬俱都如法炮製,那些膽大不要命的,還未等裝填完畢,便已經有一把刀橫在頸間,若不立即丟下兵器,便立刻血濺當場。這幾營裡唯有川軍抵抗最強,一百多人奮戰到死,還讓千山堡損失了十幾個騎兵。這樣的損失在圍攻時都有發生,那些身攜火器的浙江兵也較為兇悍,燃放火器的數度也快上許多,甚至有些人還有數隻短銃,直接將千山堡騎兵的鎧甲射穿。但這僅僅只有數隻槍響,很快便被騎兵們砍翻在地。而那些深入剿殺建奴村寨的兵馬,一直到天黑都沒有返回一人。事實上那些主官帶領的人馬,都幾乎被同樣的方式引入歧途,還有些則是被突然出現的白衣黑甲騎兵們就地全數殺死。而入夜後,這些迷途的明軍,才開始領略到什麼叫山野襲擾,什麼叫雪地戰爭。
事實上這怪不得別人,為斬殺村落裡的敵人,儘量多取些首、財物,各營分隊兵馬都是分開散去,讓蘇翎得以從容佈置,在各部結合的間隙透入,然後一舉突襲成功。當大路上所有的東路軍馬被全部消滅之後,那些陷入雪原的各營人馬仍然在雪山之中跋涉,誰也無法預料他們自己已成為沒有糧草的孤軍。算起來,這山裡遊蕩的人馬,仍佔有近一萬人馬,若能夠收攏集結,將會如是如何的一個夜晚呢?
第一卷 遼東軼事‐第四卷 鐵騎奪金
第二十八章雪夜湮滅
夜幕降臨,飛雪又起。[醉][露][網]
對於困在雪夜中的劉綎,倒是沒太多的擔心,畢竟其一生都在徵戰中渡過,生死懸於一線的次數比部下上陣的次數都多,眼下不過是迷路而已,只待天明辨清方位,回到大隊人馬隊中,還是要繼續前往赫圖阿拉。至於那十幾個前面誘敵的人,劉綎雖說狐疑,但直到現在,還沒有受到什麼襲擊,便認為那是誘使自己不再攻擊村寨的法子。不過,劉綎心裡也承認,對方如願以償。此時劉綎的家丁們已在山腰處的樹林裡尋到一塊可以避雪的場所,勉強點燃篝火讓劉綎歇息,大多數的家丁只能相互靠近取暖,在風雪中等待天明。雪雖然並不大,但也讓篝火燃燒的火焰時時低矮下去,撿拾的枯枝已被雪浸濕,扔進火中不是有助火勢,倒冒出嗆人的白煙。幾個家丁都有些慌亂,忙不迭地抽出濕柴,塞進雪裡熄滅,一邊用眼角斜斜留意著劉綎,生怕遭到責罵。他們這位主將的脾氣一向火爆,踢上幾腳算是家常便飯。不過,劉綎卻顯得平靜,並讓家丁們繼續將濕柴架在火上烤,並不在意煙氣。倒讓家丁們心裡詫異,再看時,隱隱在心中一聲輕嘆,將軍,有些老了。
劉綎可以傲人的戰績在困境中鎮定自如,其餘的幾位武將,卻所遇各異。
有前面劉綎頂著,就算是此行要與努爾哈赤對決,這最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