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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筱大概也明白了一些，知道說什麼都白搭，只好長長地嘆息一聲。她知道葉紅旗不是不負責任的人，這麼幾年不肯給卓然一個答案，想必是有他的顧慮的。

程勉和葉紅旗沿著一大早戰士們掃出來的一條小道慢悠悠地走在營區裡，不知不覺走到了靶場。對於發she隊而言，習慣了單兵飛彈這樣的地空武器，普通的槍枝機械已經不夠他們玩的了，開闢一靶場，不過是為了練練手穩心穩，起不了多大作用。然而戰士們訓練時還是很有熱情，可能是男人天生就對武器有一種出於本能的熱愛。

聽著噠噠地槍聲和報靶聲，程勉在這地方終於找到了一點熟悉的歸屬感，那是出身行伍之人所共有的。他眯眼看向遠方，打量了下靶場裡的情形，說：&ldo;打得不錯。&rdo;

對於這種小玩意兒，葉紅旗有些漫不經心：&ldo;剛下過雪，可視條件這麼好，再打不出好成績，怎麼扛飛彈？看我不練死他們。&rdo;

&ldo;口氣夠大，練練？&rdo;程勉很是&ldo;認真&rdo;地提議。

葉紅旗看了他一眼，也來了點興致，招手叫來兩戰士，將其中一個人的搶抬手扔給程勉。兩人重新換了彈夾，各選擇了一個靶位，跪姿打單發，十五發子彈全部打完之後，身邊已經站滿了圍觀的戰士。還是頭一次見連長和別人比試，而且還是陸軍的，也算是不同軍種間的較量了，當然值得一看。

報靶員很快給出了比試結果：程勉十五發子彈一百四十七環，葉紅旗，一百四十三環。四環之差，空軍發she隊輸了。程勉禁不住就樂了，想他一人單槍匹馬，倒也能沾光。

葉紅旗歪了歪頭，滿不在乎地對圍觀的戰士們說：&ldo;繼續訓練！&rdo;

於是眾人都散了，程勉把槍還給小戰士之後，走到葉紅旗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ldo;由此可見，相較於這外部環境，心裡因素對she擊成績的影響也是不容忽視的。&rdo;

葉紅旗瞅他一眼：&ldo;不是我說你程勉，哥們我都成這樣了，能少損我幾句適當的表示點同情麼？&rdo;

程勉表情閒適地送他兩字：&ldo;活該。&rdo;

&ldo;得！&rdo;葉紅旗舉了舉手，表示徹底服氣。

刺骨的寒風從營區的另一頭刮來，卷的軍裝也颯颯作響。程勉抬頭看向天空，雪後的天空澄淨無比，透明又高遠，這樣的景象，恐怕在沙漠裡才能看到。他站著，凝望天空良久，對葉紅旗說：&ldo;來的路上碰見你們基地政治部一個幹事，聽他說是跟你同一批來的，提起你的時候相當佩服，說沒人能在這地方待這麼久。&rdo;

葉紅旗把帽子摘下來別在肩章下面，望著遠方，輕淡地笑了下：&ldo;又不是龍潭虎穴，有什麼可值得佩服的。&rdo;

&ldo;起初我也這麼想，可來了一看，也覺得你小子有點兒本事。&rdo;在葉紅旗面前，程勉總有本事把自己的佩服說得不像是在恭維，&ldo;只是有時候，我覺得你腦子還是太軸，就拿卓然來說，我就想知道，你還準備耽誤人家姑娘幾年？&rdo;

葉紅旗似是真正地在思考了下這個問題，因為他的表情有些茫然。

&ldo;說實話程勉，我覺得自己挺混的。有時候我覺得根本配不上卓然，可要是讓我放手，我做不到。四年了，任誰都該有個交代，無數次話都到嘴邊了，可我又生生把它嚥了回去。我不敢，是真的不敢說。&rdo;

&ldo;怕什麼？&rdo;

&ldo;怕什麼？&rdo;葉紅旗喃喃地重複這句話，&ldo;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怕死。&rdo;

程勉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