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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尉遲銳他們還是建起了一座天道觀,而且還在原來刑懲院的地址上!
「徐霜策說天道無相,因此裡面沒立神像,也沒放供人跪拜的蒲團。」尉遲銳懷中抱劍,站在天道觀門口,坦誠地道:「而且建在這山上,根本不會有人來拜你,隔壁東天上神廟那三間泥瓦房的香火鼎盛多了,都是去求財的。」
徐霜策淡淡地瞟了他一眼,尉遲銳立馬閉上了嘴。
「……這得花多少錢啊,拿去做善事多好呀。」宮惟對周圍一切都充耳不聞,嘴上仍然不住推辭,行動卻非常誠實地推開了道觀大門,眼底竭力掩飾著興奮的光:「仙盟各處百廢待興,還有好多散修門派……這柱子上刻的是小狐狸紋麼?」
徐霜策從容道:「是。狐通福音,取吉祥之意。」
宮惟難耐的喜悅噴薄而出:「我有神廟啦!!」
宮惟腳不點地衝進道觀正殿,瞬間就消失了。
長孫澄風笑起來。尉遲銳也搖搖頭,雖然不理解這喜悅從何而來,但內心也不由癢癢地好奇,抬腳便想進去看看:「這裡建好後我還沒來過……」
下一刻不奈何橫在了他身前。
只見徐霜策一擺手,那動作非常輕描淡寫,從容道:「你倆可以走了。」
說著他頭也不回地跨過門檻,尾隨宮惟而去。
原地的尉遲銳:「……」
長孫澄風:「……」
徐霜策一路穿過長長的白玉石徑,來到正殿門前,恰好看到宮惟從後殿奔回來,迎面差點撞上,被徐霜策一把按住。
「徐白徐白,」宮惟眼中熠熠生光,高興之情溢於言表:「我有神廟啦!」
徐霜策凝視著他,薄唇帶著一絲笑紋,點了點頭。
宮惟雙手都被徐霜策拉著,按捺不住眼底的神采,少頃突然想起什麼,向正門方向望去:「咦,長生跟澄風呢?」徐霜策道:「我讓他們走了。」
宮惟奇道:「還沒請他倆進來看看呢,怎麼就走了?」
徐霜策說:「我看就行了。」
宮惟其實也想跟徐白單獨待著,但嘴上仍然要虛情假意地客氣一句:「那多不好意思啊,畢竟他倆主持修觀,花了那麼多精力和銀兩……」
徐霜策穩穩地回答:「無妨。錢是我出的。」
宮惟頓時一怔,隨即爆發出大笑。
「徐白啊徐白,」宮惟搖晃著滄陽山財神,忍俊不禁道:「是你告訴長生他們要給我修天道觀的,是嗎?這正殿的佈置也是你讓他們這麼做的,對不對?」
――天道觀裡沒有蒲團,沒有神龕,沒有任何能讓人跪拜的地方。大殿正中原本該是神像,此刻卻空空如也,隻立著一面巨大的水銀鏡。
世間善惡,自有迴圈。不論誰非要來跪拜天道,最終也只能跪拜鏡中真實的自己。
徐霜策沒有直接回答,但挑起一邊眉角,那意思是尉遲小兒懂什麼,這事除了我還有誰?
宮惟強忍笑意問:「可我都說不要建廟立觀了,你怎麼知道我心裡其實是喜歡的?」
徐霜策還未開口,窗外遠處「砰――」地一聲,煙火再次衝上夜空,光彩映在東天上神俊美挺拔的側臉上,映出了他眼底一絲無法掩藏的情意。
「我知道你心裡所有未曾出口的話,」徐霜策凝視著宮惟,平靜地道。
?
子夜過半,正舉行大典的褪婀再度燃放起焰火。
絢麗的尾焰衝上夜空,嘭嘭地炸開,映得星海一片燦爛。
白玉砌成的天道觀被映照得流光溢彩,山崖最高處,風揚起宮惟的袍袖與長發,皎潔的側臉在輝映中剔透生光,突然發現了什麼,指向前方天際:「徐白,那不是血河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