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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霜策道:「去天門關。」
宮惟明顯錯失了這一段資訊:「啊?」
天門關是三處可能地點中最遙遠難行的一處,靠近極北冰川,氣候詭譎多變,且過了宴春臺之後就靈氣稀薄,往下的路程便不能再御劍了。
按宮惟對徐霜策的瞭解,別說地裂中埋著一座滅世機關兵人,哪怕埋著大羅金仙說不定他都懶得去找,更何況還得徒步走去。他正想著是不是應愷拿盟主印來逼徐霜策就範了,卻聽徐霜策道:「關於你體內的兵人絲是何人所種,現已初步有了線索,可能是鉅宗的弟弟度開洵。」
宮惟已經聽尉遲銳轉述了天空閣裡那場審問,但還是配合地愕然道:「什麼?」
「鉅宗用應盟主的元神開路,看到了幕後黑手授意給法華仙尊的一段記憶,乃是一座滅世巨人屠殺城內百姓,而不知哪一任的前代鉅宗於戰場上自爆元神,與那機關兵人同歸於盡了。因為這殺身救世的功德,鉅宗兵解之後迎來了天劫,就在被雷電劈得魂飛魄散前一瞬,有一面鏡子突然從上天界降下護法,為他擊回了九重極惡大劫。」
徐霜策站在窗前,說到這時話音一收,回過頭來定定地看著宮惟。
在幻境裡時宮惟生怕被發現,離得很遠,但隱約也看到了那面擋住雷劫的鏡子。他茫然道:「啊?」
不知是不是錯覺,說接下來的話時,徐霜策的視線緊緊鎖定在他臉上,像是每一絲表情、沒一點變化都不放過,似乎要穿過麵皮看進他大腦裡去:
「但就在鏡子載著宗師的元神向上天界飛升的時候,一位黑衣人突然持神劍而出,狀似忿恨已極,想要刺穿鏡面,撕碎那宗師的魂魄。」
「……」
徐霜策緩緩地、一字一字地問:「愛徒作如何想?」
宮惟心說我能怎麼想,那黑衣神祇突然從天門裡降下來,但在刺中鏡面的前一刻幻境就走到頭了,我也不知道那倒黴鉅宗最終到底飛升了沒呀。
——徐霜策緊盯著他,但未從少年臉上看出絲毫詫異。
他的神情微微變了。
「弟子愚鈍,」宮惟想了又想,硬著頭皮道:「那……那位天神為什麼要阻止鉅宗飛升呢?」
徐霜策好似想要更加確認似地,加重了語氣:「你對那位天神,有什麼看法嗎?」
宮惟被他看得有點虛,下意識地「啊」了聲:「弟子人微言輕,不敢妄議上界仙神,師尊恕罪!」
屋子裡安靜得可怕,不知為何頭頂半天都沒傳來任何聲音。
宮惟還坐在床上,壯起膽子偷偷抬眼一瞅,只見徐霜策背對著客棧窗戶,逆光中看不清他的表情。
「……是啊。」良久他終於慢慢地開了口,每個字都異常沉緩:「雖然不知他人如何作想,但為師在幻境中看到那位天神現身時,內心也十分憂懼不安。」
徐宗主說他憂懼不安?
宮惟內心竟不知是荒謬還是好笑,抱著被子偷偷向床角挪了挪,才小心翼翼道:「既然是幻境,那師尊更不用憂慮了,說不定只是編造出來虛假的景象,根本就不是歷史上發生過的真事呢。」
出乎意料的是徐霜策卻道:「不,應當是真的。」
這話語氣太篤定了,宮惟沒反應過來:「為何?」
「戰場兵解,立地飛升,傳說中確實有這麼一個人。只是年月漫長而傳言失真,細節或許有所偏差。」
徐霜策頓了頓,道:「便是道經開蒙故事第一篇,鬼太子妃。」
作者有話要說:
↑第四十三章 從幻境出來時,有個細節是宮惟躺在冰棺底下暈了所以不知道除了徐霜策外別人都沒看見黑衣天神
第47章
鬼太子妃不是女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