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頁(第1/2 頁)
偏殿中的名門世家尊主紛紛覓聲而來,驚道:「徐宗主怎麼自己走了?!」「他不是令我等留守不準出岱山的嗎?」「難道應宸淵醒了?!」……
尉遲銳追出殿外, 一臉空白看向車內的宮惟, 宮惟亦隔著車窗一臉空白與他對視,兩人眼底都寫著個大大的懵字。這時徐霜策蘊藏靈力的聲音以血河車為中心傳向四面八方,震斷了所有人的議論:
「盟主重傷未醒,而定仙陵驚屍之亂已有線索,吾將赴天門關查清真相。但凡擅離岱山半步者, 以嫌犯論處!」
最後一字餘震不斷,四頭神禽已沖天而起,將華麗的巨車帶上了高空。
可憐柳虛之被沖勢往後一推,整個人砸在茶几上,還沒來得及爬起來就只見車頭向北一轉,讓他猝不及防滾到了茶几底下,稀里嘩啦半天沒爬起來。
而宮惟已經很有經驗了,兩手緊緊地抓著桌案邊緣,上半身還是跟著一搖一晃:「師尊剛才說定仙陵之亂已經有線索了?什麼線索?」
徐霜策端坐挺拔不動如山,伸手按住了宮惟一隻手背,道:「定仙陵之亂,乃是臨江都鬼修所為,目的是為了尋找幻境中的滅世兵人。」
他另一手修長的五指按著桌案上的伏羲琴,這琴是剛才上車前問孟雲飛 「借」來的——其主並未表示任何反對,概因至今昏迷不醒之故。
「鬼修顯然知道滅世兵人埋藏的具體地點,但仍需要大費周章,控制法華仙尊的屍骨逃出定仙陵,再讓屍骨千里迢迢去替他起出機關巨人——這應當是他自己能力受到了極大限制,或是起出兵人需滿足一定條件的緣故。」
宮惟疑道:「什麼條件?」
徐霜策略沉默片刻,才道:「也許只有與它產生過聯絡的人,才能將它再次喚醒吧。」
這可太扯了,能與那恐怖巨人產生聯絡的莫過於創造它的人、毀滅它的人,最多再加上曾與之一戰的人。宮惟確定自己連見都沒見過那玩意,為何徐霜策認為他的屍骨能夠把巨人從地心起出來?
「鬼修在臨江都四處追殺你,因此當他出現在宴春臺時,我以為他的目標仍然只有你,但實際我錯了。」徐霜策眼尾向不遠處四肢大張、虛弱平攤的柳虛之一瞟:「伏羲琴音波可以探測地底無形之障,因此鬼修令柳虛之身中鏡術,又馬不停蹄趕去屠戮孟雲飛。如此除掉世上唯二可以彈奏伏羲琴的人,自然也就斷了我們找到那滅世兵人的途徑。」
宮惟意外道:「所以兵人真的埋在天門關?」
徐霜策道:「如此看來應該是。」
宮惟突然意識到一件讓他脊椎發涼的事,勉強笑了笑:「但師尊,即便我們找到兵人,也無法把它從地心深處起出來吧。我們……並沒有誰與那滅世兵人……產生過任何聯絡啊。」
車廂微微搖晃,夜明珠的光暈朦朧不清。徐霜策的側影沒有動,半晌才只見他垂下眼簾,淡淡地吐出兩個字:
「未必。」
宮惟一股寒意直衝咽喉,剎那間他還以為徐霜策下一句話是:你的屍骨都能起出兵人,你本人不更能了?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徐霜策一言未發。
他就這麼靜靜盯著自己擱在琴絃上的手,宮惟充滿疑惑地看著他,突然荒謬地生出一絲心有靈犀——徐霜策想說的人是他自己。
他竟覺得自己跟那滅世兵人存在著某種聯絡?
這更不可思議了,徐霜策覺得自己算創造它、毀滅它、或是曾與它一戰的三種人中的哪一種?
宮惟既詫異又迷惑,卻見徐霜策吸了口氣,突兀地話鋒一轉:「應愷於此時遭受暗算且生死未卜,按仙盟律令,所有名門世家尊主都必須立刻趕往岱山懲舒宮,我也不例外。而法華仙尊的屍身偏偏在此時逃脫,必定是要趁此機會,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