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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霜策一抬手攔住他:「度開洵可能已經來了。」
「什麼?!」
「立刻集中宴春臺上下所有水銀鏡設定鏡瓏法陣,紅布罩嚴,不可透光。嚴令所有人即刻起不準目視鏡面,讓孟雲飛奏伏羲琴設下天地音障,法陣設好後再派人來叫我。」
柳虛之追在後面:「徐兄你上哪去?!」
徐霜策道:「它在找我徒弟。」
幾滴血濺在他臉頰上,面色更加冷峻森白,但他一絲猶豫都沒有,轉身衝出殿門掠向金燈閣,眨眼間就消失了蹤影。
柳虛之忙不迭追出大殿:「徐兄使不得!你的傷……」
——就在這時,柳虛之身後地上,無數被打碎的鏡片中突然冒出了裊裊灰煙。
誰也看不到的灰煙於半空中漸漸聚集,赫然顯出了灰袍鬼修。它兜帽下無形的面孔直直「盯」住樂聖,無數猩紅光點閃爍明滅,好似漸漸浮現出了一個詭秘的笑容。
然後它無聲無息,直撲而來。
柳虛之似有所感,剎那間回頭轉身:「什——」
他話音戛然而止,視線穿過鬼修無形的身體,正正撞上了它胸腔中半塊靈光暴射的千度鏡界殘片。
神器鏡術瞬時發動,隨即鬼修凌空而至,一頭撞進了柳虛之身體裡!
「……」
柳虛之像被凍結住了,僵硬地站在那裡,眼珠直勾勾望著前方,一動不動。
·
哐當!
金燈閣的門被重重推開,徐霜策提劍而入,衣袍翻飛而面目肅殺,右臂上觸目驚心的血跡同時映入了孟雲飛和宮惟眼底。
孟雲飛愕然:「徐宗主你……」
「那東西呢?」
孟雲飛趕緊道:「似是已消失了,到處都尋不見——快來人!立刻為徐宗主療傷!」
但徐霜策置若罔聞,疾步上前一手按住了宮惟肩膀,迅速上下檢視他全身。直到確認宮惟身上並無明顯血跡,徐霜策緊繃到極致的肩線才好似略微鬆了微許,但緊接著目光落在了他腳踝上,蹙眉道:「這是什麼?」
宮惟剛才因為太過放鬆而脫了鞋,變故陡生時來不及穿上,柔軟的光腳就這麼踩在地面,腳踝被水銀鏡摔碎時飛濺的碎片劃傷了。
「……」
宮惟直直盯著徐霜策衣袖上的大片鮮血,腦海一片空白,耳朵裡嗡嗡作響,明明答案近在眼前卻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半晌才艱澀地擠出兩個字:「師尊……」
徐霜策一膝屈起,大拇指抹了下他腳腕上的那處血痕,面色如寒霜。
然後宮惟忽覺天旋地轉,被他打橫抱了起來,疾步向外走去。
「!」
宮惟整個人都僵了,孟雲飛張口卻一個字發不出來,下意識追了兩步,才難以置通道:「徐、徐宗主?!」
徐霜策頭也不回,聲音冷得滲冰:「去蓬萊殿找柳虛之,即刻設定鏡瓏陣。」
樂聖門下眾弟子被孟雲飛之前的示警琴音招來,早已如臨大敵包圍了金燈閣,此刻紛紛惶恐地向兩邊讓出了一條路。但徐霜策誰也沒有看,他就這麼抱著僵直的宮惟,一步而過百丈餘遠,腳步落下時已經遠離蓬萊大殿,周圍是一大片空曠的高臺。
靈力匯聚成狂風,突然拂起他寬廣的袍袖。
緊接著,巨大的環形法陣以徐霜策為中心向四面八方擴張,眨眼間高樓拔地而起,迅速搭建出一座雕樑畫棟的九層建築,赫然是滄陽山上的白玉樓。
五鬼運籌術!
徐霜策一腳跨進門,下一瞬直接出現在樓中臥房裡,把宮惟放在了寬大的臥榻上。
屋裡象牙白牆、墨玉雕梁、鮫綃碧紗,陳設風雅且無比熟悉——整棟建築都是徐霜策施法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