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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他就要晉帝在臨死前眼睜睜地看著,他據為己有一生的皇權,最後要由一個臣子來決定誰擁有。
屋裡靜悄悄的,江玄望著裴無,他半天沒有得到回答,心下也漸漸明瞭,他大抵是不想告訴他。
第23章 「那不是心悸,是心動。」……
小孩子皮肉長得快,沒過幾天,江玄便能蹦跳了,臉上青腫消下去,五官顯露出來,俊俏可愛。再加上裴府裡的廚娘想著法子給他做藥膳吃,瘦削的小臉漸漸有了些肉。
盈月和雲秋總愛逗他,說他整日抿著唇,繃著張臉蛋,倔的要命,像個小大人。
江玄到底人小,不經逗,沒說幾句便臉面薄紅,羞惱地一個人背對大家悶頭坐著,不出半刻鐘,又吧吧地跑過來,跟在人身後。
譚清音每每見他這樣,她便忍不住掩唇笑,念及江玄彆扭的性子,笑完又立馬恢復正色。裴無最近很忙,晚上回來也很遲,她已經連著好幾日沒見到他了。
秋日天朗氣清,午後日頭雖烈,但照在人身上,總覺得裹了分寒涼。
江玄趴在門旁,臉朝裡望著。
譚清音正伏坐於案前,提筆蘸了蘸墨,在紙上寫寫頓頓。
江玄之前以為她是那位裴大人的妹妹,那時他還心下生惑,為什麼兩人完全不相像,一個看著冷若冰霜,一個又如此溫柔似水。
他不明白,就跑去問她,她聞言先是一驚,然後笑著摸他腦袋告訴他「我是他的妻子啊」。
他才知道,原來兩人是夫妻關係。
餘光倏然注意到門旁的小人,譚清音從案前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笑了下,對他招招手,示意他進來。
江玄乖乖地走到她的身邊,踮著腳尖,看了眼她在做什麼。
案上鋪著宣紙,上面落滿小字,形似楷書,形體方正,筆畫平直,細看又不像。
「你的字好……獨特。」
江玄臉上略有些糾結,不知道該如何表達。
譚清音將筆擱在一旁,大言不慚道:「當然,教我習字的先生說,我的字是自成一派。」
那時,她給先生檢查字帖,老先生總是一臉愁緒的盯著她的字,眉頭擰的跟山脈一樣起伏,最後吐出濁氣,無奈叫她就這樣寫下去吧。
譚清音那時知道,自己寫的字老先生應當是不滿意的,可是她又實在改不了。
她的字說不上難看,倒是很秀氣,每個字都有些圓憨憨的,落在白底宣紙上,活像一個個芝麻小元宵。
江玄立在旁邊,聞言目光渴求地望著她:「那你能教教我習字嗎?」
他母親不識字,有個小太監認得字,會教他寫。可是被送出宮後,就再也沒人教過他了。
「啊?」譚清音臉色微變,不由聲音一顫。什麼自成一派,那都是她自己瞎謅的。
江玄小臉上滿滿都是天真,圓溜溜的黑眸盯著她,一瞬不瞬。譚清音咬著唇,臉上略過一絲尷尬,暗惱自己說什麼大話。
眠眠不知何時也過來了,它跳上桌案,巡視了一圈,最後一屁股蹲坐在宣紙邊上,抬爪撥弄著宣紙上的字,想撓下來。
一人一貓圍在她身邊,她艱難提起筆,左看看,右看看,就是落不下字。
屋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譚清音抬頭,恰看見裴無走進來。
小院內樹葉層層疊疊,在他身後投下斑駁光影。
譚清音如見救星一樣,鬆口氣,「大人,你快來。」
裴無腳步頓了頓,他一手垂在身側,另一手中拎著袋油紙包裹的糖餅。
見譚清音微微皺著張小臉,語氣焦急。他遲疑了下,將糖餅放到桌案角,走到她身側,淡淡地問:「怎麼了。」
裴無身量高,為了遷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