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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要去山裡打些柴……」陸芸花先是下意識想,突然又想到一個問題,她病得突然家裡也沒壯勞力,是誰幫他們砍地柴?
正巧陸榕洋也起了,看她的房門開著,又聽見廚房裡有動靜,便「吧嗒吧嗒」像個小兔子竄進廚房:「阿姐,我今日起晚了。」
這幾天都是他第一個起來做飯,今天起來一看飯都在灶上了,還以為是貪睡起得晚,有些羞赧。
「不晚不晚,是阿姐起得早,小孩子就要多睡覺,以後早上多睡睡,不要起這麼早知道嗎?」陸芸花理了理陸榕洋亂翹的頭髮,溫聲細語:「先去洗漱罷,阿姐給你兌好熱水了。」
「嗯!」小榕洋應下,小腿兒吧嗒吧嗒跑去洗漱,現在阿姐好了他也像是有了主心骨。
等他洗漱回來,陸芸花一邊攪著麥粥一邊問:「阿弟,這柴是哪來的?」
陸榕洋剛在灶火邊接了燒火的活計,聞言一個蹦子跳下凳子:「阿姐你同我來。」
陸芸花擦了擦手跟著出了廚房,幫著陸榕洋開啟院門,就見外面齊齊放著一大摞劈好的木柴,看得出砍柴的人十分細心,大小、粗細、長短都差不多,這個木柴品相極好,拿去城裡賣錢都沒什麼問題。
「這是……」陸芸花愣住,耳邊碎發被風吹著掃在臉頰邊,癢癢的,她撓了撓臉頰:「這柴是什麼時候送來的?我起得早,怎麼什麼也沒聽見?」
陸榕洋倒像是習慣了,正一點一點把柴往家裡運:「我也不知,還沒來得及問。」
「這樣啊……」陸芸花沉吟片刻:「我等等要去王嬸家找人補一補兩間屋的房頂,阿弟,補好以後你和阿姐換個房住,阿姐也好晚上照看阿孃。」
陸榕洋知道自己年紀小,阿孃夜裡想做什麼都不方便,便極為懂事的應下。
吃完麥粥,陸芸花換了更厚的羊皮襖子,和餘氏說了一聲,拿了些碎銀子出門了。天氣冷路上沒什麼人,但一路上遇見她的鄉親具是上來問她身體如何,關心溢於言表。
「芸花?怎地穿這麼少便出來了?」
「風寒好了嗎?」
陸芸花掛著笑,一一回答,表現的親切又大方:「裡面穿得厚著呢!昨日風寒便大好了。」
見她這樣,幾位鄉親都很高興,有心多說幾句話。就算是看著這個小姑娘長大的,畢竟沒有親緣關係,叔叔們也不好和小姑娘多說,把手揣進袖筒裡,只嘴裡重複著:「那就好、那就好!」說了幾句話便她道了別,幾個男人留下妻子結伴回家了。
等他們走了,一個嬸子猶豫了片刻還是說:「現在比以前好!」
她髮絲整整齊齊地用布巾子包著,露出來的髮絲一點不亂,唇邊的法令紋有些深,面相嚴肅古板:「你阿孃阿爹……現在榕洋還小,你這個做姐姐的總要立起來才行。」
另一個嬸子身材苗條、面色蒼白,看起來身體不大好,她臉上笑容十分溫柔,聞言輕輕拍了一下她:「作甚這麼說話,可別把芸花嚇著。」
轉而輕攬著陸芸花的胳膊,語氣有些鄭重:「芸花,你秦嬸說的理是對的,但若是有什麼困難就和鄉親們開口,叔叔嬸嬸肯定幫你,不要自己扛著,知道嗎?」
「嗯!我知道秦嬸和林嬸的意思,我記住了。」陸芸花微微低頭,感覺眼睫又濕潤了,這些日子都是鄉親在幫著他們家,不然他們家都撐不到現在,故而心裡十分感激。
秦嬸和林嬸都是外面嫁進來的,她們丈夫一個叫陸六一個叫陸祥,都是陸家村本村人。見陸芸花低下頭,兩人對視一眼都有點無奈和憂心,她們是看著陸芸花長大的,自然知道她是個看見家裡雞死了都要掉幾滴眼淚的性子,這如何撐得起一個家啊!
都想著以後多幫襯一二,兩人問陸芸花要去哪,聽她說去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