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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人倒也罷了,那些蒙古人只怕把所有的家當都掛在了身上,寶石反襯著火光,越發耀眼。
楊么哪裡見這樣的場景,不免有些瞠目,報恩奴輕聲笑道:“汗八里和我們王府舉辦地詐馬宴,哪裡又是這個樣子,沒有質孫服還叫詐馬宴?這也算是落魄的時候,等回了武昌,我們成了親,我給你按王子妃的品級用各色天鵝絨做足三十件質孫服,配齊珠寶首飾,可以參加十次詐馬宴了。”
報恩奴帶著楊么進了主席,他左首是鐵傑,右首仍是空著。
楊么靠在報恩奴身邊,看著身邊的空位,嘴裡問道:“三十件只能用十次,難不成這宴要開足三天?”
報恩奴傲然道:“我們蒙古人的規矩,歡宴三日,不眠不休,質孫服也是一日一換,這次我們接連收復了鼎州、衡州、全州、常州等各路並潭州路四州,湖南道只有嶽州路未曾歸附,只等你們家接受招安,便集聚兵力攻打陽、武昌!如此軍功,怎麼能不開詐馬宴?”
“為何不等王爺來了再開?”楊么奇怪道。
“父王身體不好,若是開了卻必要來地,特意提前開的。也是為了攏絡各處的義軍首領,雖是有些不倫不類,也就是這個意思了。”
正說著,鐵傑站起起笑道:“玄觀大師來了。”楊么轉眼看去,只見玄觀穿著繡金寶藍蒙古長袍走了進來,丰神玉朗,容光攝人,不僅是楊么,場裡地賓朋和僕從不免地慢下手中的事,只是呆呆地看著。
報恩奴笑道:“平日裡穿道袍已是風流瀟灑,如今換了這身俗家衣裳,連小王的愛妃都看呆了。”說罷,含笑瞅了方回過神的楊么一眼。
楊么暗叫慚愧,看了多少回的臉,不過改了個裝束,竟讓她魂飛九天,這要是個女子——楊么的眉頭不免了皺了起來,心神一時蕩回了幾年前。
這時節歌舞已經喧鬧著開場,二十隻整羊在火坑上烤著,空氣中泛著濃烈的肉香,混著馬奶酒的甜香四處飄溢。不多會,報恩奴已經灌下了十多杯酒,啃了兩個羊頭,看得楊么目瞪口呆。
轉臉看去,便是鐵傑也是滿臉通紅,一手抱著個蒙古美人,一手舉起酒杯,頻頻與報恩奴對飲。
這時節,色目人、漢人與蒙古人的不同就明顯表現出來了,他們再是放縱,也沒辦法和蒙古人一樣狂飲暴食,喝醉了趴美人膝上睡會,睡醒了繼續喝,吃脹了出去和姑娘們蹦噠幾下,走回來繼續塞!
楊么心裡數著火上烤羊,已是換了一百二十一頭,而現在不過才半夜!如果要連開三天,怕不要上千頭?!
楊么為這個數目咋舌不已,報恩奴已經醉了兩回,早被楊么推得遠遠,送到那兩個美婢懷中,惡形惡狀,眼睛仍不時貪婪地瞟向場中的舞女。
楊么抹著冷汗,只覺此地不可久留,忽地身後伸來一隻手,牽著她悄悄退出宴席,離開那一些濫飲暴食的蒙古人,躲進了一個大帳。
第四十章 洞若觀火
楊么看著帳子裡漆黑一團,輕呼道:“你不點燈麼?”
話音未落,一點孤燈亮起,玄觀微笑著站在橫幾邊,向楊么招手:“四妹妹,你過來。”
楊么暗抽了一口氣,力持鎮定地走了過去,玄觀低頭附在她耳邊道:“雖是不擔心那些人還有精神來偷聽,但事關重大,我的身份不能暴露,你——靠近些。”說罷,吹熄了燈。
楊么知道他說得極是,她自家也寧可被報恩奴抓到她和玄觀有姦情,也不願意玄觀的這重身份被揭穿。
楊么被玄觀牽著坐在了營帳中央厚厚的毛毯上,讓他牢牢圈在懷裡,聽得玄觀呼吸在耳邊迴響,楊么不免也湊在玄觀耳邊道:“楊嶽去找你了?”
玄觀輕聲道:“正是為了你們的事,我才來的。”
“你——怎麼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