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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霧沒說話，但也沒再挪動腳步。他看到珺雅有些難堪，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表現確實顯得有些稚氣。

&ldo;吃什麼，你們點吧。&rdo;張霧還是走進了自己的房間，&ldo;我先寫點東西&rdo;。

何銳臉上立刻又露出了笑：&ldo;那珺雅也一起吧，你有推薦的店嗎&rdo;?

&ldo;我都可以，不挑食。&rdo;

何銳也不再過多詢問，掏出手機開始搜尋附近的美食。

大約過了四十分鐘，外賣送到了，點了一桌子的湘菜。

何銳敲了敲張霧的門喊他吃飯，過了幾分鐘張霧勉強地坐上飯桌。

這是珺雅吃過的許多尷尬飯局中的一局。何銳和張霧分坐在桌子的兩頭，明明面對著面卻幾乎沒有眼神交流。

珺雅坐在中間的位置，雖然感覺到明顯的尷尬氛圍，但好在已經有些見怪不怪。貌合神離的人坐在一個飯局裡，這是職場上再常見不過的事情。

&ldo;霧，那天我趕到醫院，醫生說你自己辦了出院手續走了，嚇了我一跳。&rdo;何銳首先開口打破這種尷尬的沉默，&ldo;你老是這樣有事不說，不過還好沒事&rdo;。

&ldo;出個院能有什麼事。&rdo;張霧從清淡的一盤菜裡夾了一根送進嘴裡，眼睛朝下看接著何銳的話。

&ldo;行吧，反正你一直是逍遙散人，自己想做什麼就做了。&rdo;何銳呵呵一笑，然後將目光轉向珺雅。

&ldo;珺雅你在哪裡上班?離這裡遠嗎?&rdo;他問。

&ldo;新華區，還好，不遠不近。&rdo;

&ldo;那每天上下班也夠辛苦的。&rdo;

&ldo;工作嘛，都是這樣。&rdo;

&ldo;是。&rdo;何銳點頭，&ldo;都是為了生存。你週末有空可以到禾風來玩，我們有時候會舉辦線下的沙龍活動，放鬆一下心情也不錯&rdo;。

張霧抬頭看了何銳一眼。

珺雅：&ldo;好，上次去得太匆忙沒機會細看。&rdo;

張霧突然冷笑了一聲。

何銳看向他。

張霧指了指天花板上歐式誇張的水晶大吊燈：&ldo;燈泡太多，太亮了。&rdo;

何銳臉上僵了一下，但很快恢復帶笑的樣子，&ldo;這燈挺好看的，我正想給禾風的大廳裝一個&rdo;。

&ldo;我可不想當這種燈泡。&rdo;張霧攤開手故作輕描淡寫地說。

何銳的臉色一下變得難看起來，他看著張霧，唇齒之間似乎有話馬上就要蹦出。

&ldo;喝涼茶嗎?&rdo;珺雅突然冒出一句話。

她坐在中間，像教主審視著兩個內鬥的門徒。

他們都聽出了珺雅的言外之意。

將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終止的是張霧響鈴的手機。

&ldo;哪位。&rdo;張霧抓起手機就問，聲音裡還帶著些不滿。

當時何銳正在為張霧剛才的諷刺不高興，他將頭轉向窗外去看城市的夜。

只有珺雅注意到了張霧臉上神情的變化。

對方不知道說了些什麼話，張霧臉上原本輕度厭煩的表情變成了一種更為複雜的神情。他的眼睛有些不安地張看，臉上的肌肉也變得更加緊張，身子也下意識地稍加移動。

他沒有回話，卻也沒有馬上掛電話，直到他抬眼發現珺雅正好奇地看著自己。

&ldo;打錯了。&rdo;他匆匆地將電話掛掉，又抬起眼來在飯桌上看了一圈，看到何銳正在看著窗外時，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