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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見面會？一週年那場還是三週年？&rdo;

&ldo;三週年。&rdo;

&ldo;……當時心情應該不太好？&rdo;

她點頭，&ldo;有一點。進場前門口有很多粉絲情緒不穩，不過我還行，沒有其他人那麼誇張。&rdo;

裴予十七歲同隊友一起出道，二十歲時組合就解散，三年多里&l;st&r;總共只辦了兩場見面會。

就在三週年見面會舉辦前，內部傳出&l;st&r;成員調動的訊息，引發了飯圈大震動。在那個情況下去參加活動的粉絲，心裡受著怎樣的煎熬可想而知。

兩個人就著話題聊起來，裴予情緒恢復正常，甚至還比往常平和了些，但聞晚沒有不識趣到深究他的內心，只說起別的。

&ldo;那個時候我還在唸高中，微博上訊息又多又雜，每傳出一個料，身邊那些同為粉絲的同學就糾結得坐立難安，老師為此收繳了好多周邊，還有的氣得當場把沒收的雜誌撕了以作警告。&rdo;

裴予略微出神，當初的情景，翻一翻幾年前微博下的評論，多少能窺見些許殘存痕跡。

那時候正如日中天，發條微博，評論數一個小時內隨隨便便過萬，現在一條動態發出，無論經過幾個二十四小時，也只在一千之下。

‐‐這幾年走得渾噩，仔細一想，竟有些想不起自己收穫了什麼。

聞晚又道：&ldo;許羨發那條暗示退團的微博之後，我在的幾個粉絲群全都炸鍋了，微博上關注的粉絲同好也一個比一個激動，那天晚上的微博首頁簡直沒法看。&rdo;

她默默在內心嘆了口氣。說不感慨是假的，年少時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現在想想只覺得輕狂可愛。

裴予聽在耳裡，不覺抿了抿唇。他和她處於不同位置，對於這一段內容，卻有著共同的記憶。

事情最開始的起因是成員中有人重病，無奈之下只得暫停活動。這無可厚非，對於長情的團粉來說等待算不了什麼，但公司的意思卻是要加入新成員，重新進行人員編排。

粉絲們當然不樂意，自發抵制，熱搜和話題全都衝到了排行榜最前。奈何擰不過資本大腿，公司不以為意，沒多久甄選新人的訊息不脛而走，接著又傳出有成員意欲改簽別的公司。內部資訊一個接一個洩露，如同往平靜水面不間斷扔石子，激起的水花一朵大過一朵。

裴予和許羨是當時人氣最高的兩個成員，一向並稱為團內&l;雙&r;，許羨滿含暗喻的微博一發，已然飄搖的&l;st&r;更加岌岌可危。

那幾個月對於&l;st&r;的粉絲來說頗有兵荒馬亂之感，忐忑等了許久，本以為等來要開演唱會的訊息便是守得雲開見月明，誰知舞臺進行到一半，突如其來的解散通知打了她們一個措手不及。

那麼多精心打扮的姑娘，舉著燈牌高高興興來聽演唱會，卻哭紅了臉，一個比一個失態難看。

喉間動了動，裴予想說話，卻猶豫著過了很久才開口。

&ldo;其實我一直不太理解。&rdo;他皺了皺眉，眼眸低斂，&ldo;買唱片、買周邊、買演唱會門票，貢獻收視和票房，還要幫著給劇組送小禮物應援。上飛機來送，下飛機來接，沒日沒夜打榜投票，可是實際上……我們站在臺上領獎的時候，根本看不清檯下任何一張臉，也很難記住哪一個人。&rdo;

……他這是在為粉絲不值？突然聽他這麼說，聞晚詫了一瞬，而後忍不住笑起來。想想他一直以來的表現，或許他是真的理解不了這種真情實感的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