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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燁定了定神,終於鬆了手,他微微勾了勾唇:「大喜之日,我為何心情不好?」
容淺陵想了想,說道:「你這個模樣,我都要懷疑你心中是否有人了!」
「……」
他本是半真半假的隨口一說,但見裴燁沉默,心中頓時一震,脫口而出道:「莫非還真有人?雖然我一直覺得你這性子,心中定是誰也放不進的,但若是真有這麼個人,為何不娶她回來,你這樣的條件,對方還能不願嗎?」
「不是不願,是沒法娶,那人……」裴燁也真是有些醉了,不知不覺就將心中的話說了出來,「沒有那樣的機會了!」
容淺陵定定的注視著裴燁,半晌不知想到了什麼,喃喃的說:「不能娶,莫非你的心上這人,不是個女子……倒是哪家公子不成?」
裴燁心中一震,頓時酒醒了大半,雖然不明白容淺陵如何就想到這上面去,卻也不願再就這個話題說下去,便斂起神色道:「莫要瞎猜了,事已至此,多想無益,放心吧,此事不會影響到我。」
容淺陵低低的嘆了一口氣:「你總是這樣,什麼事情都藏在心裡,還偏要做出一副混不在意的模樣,既如此我也不多說什麼,你若能想得通,便是最好,如今既娶了人家,便好好待她。」
裴燁點了點頭:「時辰已不早,我先回去了。」他說著從座位上起身,和眾位長輩打過招呼,就要離開。
「你啊你,這就迫不及待想見著新娘子了,還未和我兄弟幾個喝盡興了,我們可不放你走。」司徒雪見他離開,大聲的說道。
容淺陵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桌下的腳對著司徒雪的小腿毫不留情就踹了下去。
「子卿,你踹我作甚?」司徒雪吃痛之下,抬眼茫然的看向對方,眼中竟是帶了幾分委屈。
容淺陵湊到他的耳邊,幾乎恨鐵不成鋼:「你是不是傻,方才還勸他少喝些,這會兒阿燁好容易停了,你還喝呢!」
司徒雪猝不及防被他靠近,耳邊感受著對方灼熱的酒氣,紅暈一瞬間順著耳畔蔓延到了脖根,慌亂的說道:「也是也是,是不能喝了!」
「呆子。」話雖如此,看著他醉後的憨樣,唇角卻不自覺的勾出了一抹笑意。
裴燁步子踏的緩慢,然而所有的路,終歸都有盡頭,當他停在臥室外面的時候,那居住了十數載春秋的屋子,此刻處處掛滿了紅綢,門扉上貼著大大的喜字,屋內搖曳的紅燭順著輕薄的窗紙透出幽幽的光,卻是晃的他一陣目眩。
「公子。」守在門前的丫鬟僕婦看見他來了,紛紛躬身行禮。
裴燁雙拳在寬大的廣袖下緊握成拳,又緩緩的鬆開,前生為帝,曾有三宮六院,如今不過是娶一個女人,為何心中卻覺得如此介懷悵惘……
其實說他無情也好,說他自私也罷,世間女子本都如此,因緣際會皆聽父母之命,半點不由人,裡面的女人即便不嫁了他,嫁了旁人難保不是同床異夢,自己雖給不了她愛,起碼能許得她一世安穩,半生榮華。
當初雖說但憑長輩做主,其實他私下卻將那些女子身世處境、性情為人都查了清明,殷亭素自小在那樣的環境中長大,生受排擠,有母如斯,將來定也不會被許什麼好的人家,多相權衡之下,方才選了這麼一個,即便有種五十步笑百步之嫌,實際上,裴燁此番之下,確實將其救了水火。
獨立良久,他抬手輕揮,丫鬟立即開啟了房門,彎身請裴燁進去。
及至房內,入目便是一片幾欲漫天的紅,桌間紅綢上,擺放著金壺銀盞,各種糕點吃食琳琅滿目,裴燁徑直走到床前站定,自有下人用託盤端了精巧的金秤來,裴燁拿過秤桿挑開了女子蓋頭。
喜房內外一時傳來歡快的嬉笑之聲,新婚大喜,規矩也沒那麼嚴謹,因而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