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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往上坐了一格，試著去拍他的肩膀。

他一下子縮開，如避蛇蠍。

&ldo;別碰我!&rdo;他叫道：&ldo;別碰我!他一直吸一直吸，他知道一開始會和溺水一樣，他不知道這一次真的是水，等他感覺不對，吸不進任何氧氣的時候，一切都晚了!&rdo;

一瞬間，我就麻了全身，從大腿爬到後背再爬到面頰，冰涼徹骨的恐懼隨後襲來，這少年……在說什麼?

&ldo;是我換的，是我把全液氣換成了水。&rdo;他終於再次抬起頭，看著我。

我想問為什麼，但舌頭一時癱瘓了，嘴唇蠕動著，發不出任何聲音。

少年露出怪異的表情：&ldo;我只是提了一個願望，換掉一缸水，滿足一個願望。我真的不知道，會是這樣的代價。&rdo;

&ldo;一個……願望?&rdo;

&ldo;可以滿足你的任何願望，但你永遠不會知道，付出的是什麼代價。&rdo;

二、第二個願望

普緒赫偷偷看見了丈夫丘位元的面容時，絕不會知道，她將為此付出多大的代價。

神話傳說裡有太多代價的故事，哪怕在神明之間，也沒有無故的獲得。我活了三十多歲，因為各種古怪的原因而經歷的驚濤駭浪，勝過旁人幾輩子，才剛剛開始明白萬事皆有代價的道理。代價就是緣故，這世界上任何東西，都不會是無緣無故的。

而現在，這樣一個少年，在我面前談論著代價。

我卻完全不懂，他說的代價是什麼。

一缸水，一個願望，和舅舅的死?

&ldo;我的願望很簡單，就是不被欺負，再也用不著怕他們。&rdo;

&ldo;他們是誰?&rdo;

少年抬起纏著繃帶紗布的右手，用力握緊了拳頭，又慢慢鬆開。掌心位置，一點紅從白紗中滲出來，傷口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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