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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弓著背緊握方向盤,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的路面,生怕有什麼閃失。雖說從我拿到駕照至今也有三年時間了,可作為一個&ldo;本本族&rdo;,實際操練的機會並不多。這次若非陳爝硬是要求,恐怕我也不會坐上駕駛座。
我小心翼翼地開車,心裡不斷提醒自己要看清路況。下雨使道路變得泥濘不堪,車輪很容易打滑,稍不留神,就有陰溝翻車的危險。儘管我打著雙跳燈,並以40公里的&ldo;龜速&rdo;行駛,但心中依舊緊張不已。正當我聚精會神駕駛的時候,突然,一陣白光閃過眼前,巨響在我頭頂猛然炸開!
轟隆!轟隆!
我心跳加速,只能靠深呼吸來穩定情緒。我偷瞄了一眼身旁的陳爝,只見他緊閉雙目,微張著嘴,正在酣睡,不時還傳來陣陣鼾聲。任憑車外雷雨轟鳴,響徹雲霄,也彷彿與他毫無幹係。我心中不滿情緒頓生,伸手推了他一把。&ldo;喂,醒醒,我們好像迷路了!&rdo;我對他大聲喊道。但車外驟雨如幕,磅礴雨聲瞬間將我的聲音吞沒,耳朵裡只充斥著嘩啦啦的雨聲。
陳爝睡眼矇矓地看著我,問道:&ldo;到了嗎?&rdo;
我提高音量,對著他喊:&ldo;當然沒有,我說我們迷路了,你聽見沒?&rdo;
陳爝打了個哈欠,用模糊不清的語調說:&ldo;你不是有車載導航儀嗎?而且手機也安裝了導航軟體,怎麼會迷路呢?&rdo;
聽他用這麼漫不經心的語氣和我說話,我心裡頓時燃起一股無名火,沒好氣地說:&ldo;你還好意思說,這破車哪兒借來的?車載導航根本用不了!還有,這雷雨天手機一點訊號都沒有,你讓我怎麼導航?我看要不靠邊停一會兒,等這陣雨過去再說。&rdo;
陳爝似乎不相信我的話,取出手機搗鼓了半天,也沒有成功。
&ldo;從蘊川公路轉了個彎就找不著北了,電話也打不通,我看我們玩完了。&rdo;我又補充了一句,&ldo;只有等這雨停了再走。你看這破路,還能叫路嗎?我被顛得頭昏眼花,再開下去我怕一頭撞死在樹上。&rdo;
&ldo;車到山前必有路嘛,你繼續開,我再睡會兒。&rdo;陳爝挺直身子伸了個懶腰,又把頭靠在椅背上,準備睡覺。
&ldo;你沒開玩笑吧?你醒醒!醒醒!&rdo;
見他疲乏地閉上眼睛,我急忙推搡他。要是讓他這一睡,以陳爝的深度睡眠,只有開槍擊中他的肉體,才能將他喚醒。
就在此時,發生了一件我們倆都意想不到的事。
&ldo;說話歸說話,你幹嗎把口水噴我臉上?&rdo;陳爝用袖口擦拭了臉頰,皺眉對我說,&ldo;這樣很不衛生。唾液中含有大量的內源性微生物菌群,會傳染疾病的!&rdo;
&ldo;我哪有?&rdo;
&ldo;你自己看看,又來了!&rdo;他指著額頭對我說。話音未落,又是一滴水打在他的鼻樑上,接著兩滴三滴,越來越密。我們同時抬頭往上看,發現車頂的天窗正在漏水,雨水滲透天窗的塑膠縫隙,開始滴落在我們頭頂。
&ldo;這什麼破車!還漏水!&rdo;我急忙用手邊的報紙抵住縫隙,可效果並不好。
&ldo;確實有點過分!&rdo;就連陳爝都開始抱怨起來,&ldo;我和宋隊長說借輛便宜點的車,可也沒讓他找輛漏水的車給我啊!&rdo;
&ldo;現在怎麼辦?&rdo;我無助地望著陳爝。
&ldo;別著急,辦法總比問題多。&rdo;他從後座拿出一把雨傘,&ldo;打傘!&rdo;
於是,就出現了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