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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在跟合作夥伴爭論吧,夏至轉身不再看。
胡楊已經到門口了。
剛走沒幾步,耳旁清脆的一聲響。
夏至錯愕回頭,疑心自己聽錯。
許願腦袋被打得偏過去,身形晃了一瞬。
那人似乎還想動手,夏至終於忍不住跑過去:「你怎麼能動手打人呢?」
眼前看著她的,是跟許願極為相似的一張臉,只是年老許多,夏至瞬間反應過來,這是許願的父親。
她自小最淘的時候也從未挨過一巴掌,是以她格外不理解這種動輒打罵的教育方式,只是這是人家的家事,她其實不該過問。
許父「哼」了聲,甩袖離開。
許願緊緊攥著拳頭,往相反的方向走。
夏至聽到他對許父說:「這是最後一次。」
最後一次什麼呢,她沒有問。
樹林幽深,許願領帶有些歪,萬物闃靜裡似乎只能聽到他們的腳步聲。
夏至不知為何,沉默地跟一段路。
許願忽然停下腳步,轉身看她,隔著夜色,他面容慘白,蒙上一層月暉。
開口時聽著便愈加飄渺:「我記得,你是不是說過欠我一次?」
「啊,對。」是上次她心情不好,許願帶她兜風時,她隨口的一句承諾。
許願閉眼,輕聲道:「那今日便算還了吧。」
夏至困惑:「可我還沒做什麼啊。」
許願從口袋摸出口罩戴上,悶聲回:「你沒多問,對我而言,已經很好。」
手機再次響起,是胡楊打來的電話,他在催促她。
許願聽著,眉頭幾不可查皺了皺。
「嗯,嗯,我馬上出來,你在哪裡等我,南門嗎,好的,對的時間還早,我們還可以一起吃個夜宵……」
夏至說完,看向他,月光下他的身影顯得略有清癯,她不忍心就這麼離開,問:「你一個人可以嗎?要不要我留下來陪你?」
幼時見過鄰居家的弟弟捱打,彼時他哭得撕心裂肺,恨不得將整年的眼淚鼻涕都流光。
不知為何,夏至覺得,許願就算捱打,也絕不會掉眼淚,他一定會挺直脊背,只在捱不住時繃緊下頜線,沉默又短促地嗯一聲。
這樣的想法,讓夏至有些邁不開步伐。
在她的印象中,許願似乎沒有狼狽的時刻,那次落雨不過是極偶爾中的偶爾。
卻沒想……
夏至吃軟不吃硬,真是見不得可憐人。
見到坐在路邊賣蔬菜的老奶奶都會心生憐憫的她,此時對許願也有著一種近乎同情一樣的心情。
又或許,她爸媽離婚,而他父親□□,他們之間莫名的同病相憐讓夏至略有猶豫。
許願站定,嗓音如孤寂的夜一般清冷:「如果你有事,也可以不用管我。」
他都這麼說了,夏至怎麼可能不管他。
但她同時又答應了胡楊,兩件事情堆在一起,讓夏至感到棘手。
她在腦中思考了一會,誠心誠意邀請:「我要跟胡楊去吃夜宵,你要不要一起,然後我們可以一起送他去機場。」
許願:「……」
直到被她強硬地推進後排,他依舊覺得有些荒唐。
夏至沒坐副駕駛,在他身側坐定,奶油話梅糖的氣息若有似無飄過來。
許願忽然覺得這荒唐也可以忍受。
夏至與胡楊在車內有一句沒一句鬥嘴,許願扯松領帶,開啟車窗透氣。
夜晚滬城的風有些涼,夏至摩挲了下手臂。
這動作不知怎麼被胡楊捕捉到,他從前面扔了件外套過來,夏至自然而然接過穿上。
動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