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天高任鳥飛(二)(第2/3 頁)
繩對老人道:
「這位老伯,可曾見到一個七歲孩子,有些像大人孩子,不,很可愛孩子,對了,還漂亮——」
阿呆有些語無倫次,眼睛卻是亮晶晶。看老漢始終一臉迷怔瞧著自己,終於苦惱總結道:
「反正是你若見了,肯定會忘不了人。」
老人愣怔了半晌,終於長出了口氣很是憐憫道:
「孩子,你說,不就是你自己嗎?」
這麼好看少年郎,難不成是個痴兒不成?
阿呆氣結,怎麼這世上這麼多呆子!跺了下腳,便頭也不回離開了。
老人卻不懂這少年人氣個什麼,又傻站了半晌,才拾起韁繩,慢吞吞繼續向前走,渾然不知後面柴草堆裡,一顆小小腦袋悄悄探了出來,瞄了一眼那絕塵而去白色人影,又很縮了回去。
舞陽郡地處大楚西南,郡中少平原,多山,自古以來便算是偏遠之地。也因此,每年都有一些惹了權貴厭煩官員被遣到這裡為官——
若是能有法子重得了權貴歡心,自是還有出頭之日,不然,便這蠻荒之地終老吧。
郡中教諭蘇仲霖便是眾多不得志官員中一個。
蘇仲霖之所以不得志,原因只有一個,作為小世家蘇家,是依附於上京容家存活。
容家近年來卻因為種種原因捲入了朝中皇子之爭,而且容家認可皇子楚昭,雖然是皇上愛兒子,卻也是皇后一派痛恨人,連帶著也視容家為眼中之釘、肉中之刺。
皇后一派勢力若想動百年世家容家自然不太現實,可若是打擊那些依附於容家小世家,殺雞給猴看,卻還是綽綽有餘。
也因此,蘇仲霖雖是他那批舉子中學問好,可也只能眼睜睜瞧著昔日同窗個個春風得意,他卻被貶到這般不毛之地。五年來,舞陽郡官員不知換了凡幾,蘇仲霖卻依然擔任著郡中教諭一職。
自然,也有些例外,比如當今郡守葛雲龍,聽說就是太子座前紅人兒,卻不知因何也來到了舞陽,而且郡守位子上還一坐就是兩年了……
不過雖同是上京人,葛雲龍卻是看不上蘇仲霖,蘇仲霖倒也樂得清靜,從不去礙郡守大人眼。
不管前途如何,蘇仲霖早就打定主意跟著容家一直走下去,這世上,可以容忍作奸犯科壞人,卻沒人願意接受背主奴才。何況,公子對自己恩重如山,自來便是自己敬慕人!公子決斷,自然不會錯。
「老爺,」身後家僕興沖沖趕過來,手裡還捧著一沓上好湖州宣紙,「這是博雅齋主託小人轉交,說是還有上好墨寶隨後便到。」
蘇仲霖倒不怕處境困頓,卻愛這些風雅事物。所幸來舞陽五年,雖是其他方面無所得,卻也很是交了些朋友,那博雅齋主便是其中之一。
正好蘇仲霖手中宣紙用完了,聽家僕如此說頓時很是開心,接了那紙細細摩挲,果然質地細膩,甚或還有著淡淡香味兒。
正想著明日少不得取些好茶葉送於那齋主,卻不防斜刺裡忽然衝出來一個六七歲孩子,好巧不巧,正好撞上蘇仲霖。蘇仲霖手中宣紙頓時若蝴蝶般漫天飛舞。
「對不起,對不起。」孩子似是嚇了一跳,趕緊彎下腰幫蘇仲霖撿拾地上宣紙,然後又一股腦塞回蘇仲霖手裡。
「小心些,小心些,你這孩子,怎麼——」看孩子用力氣大了些,一些紙張都被揉皺了,蘇仲霖頓時很是心疼,只是話說了一半,卻看清孩子模樣時又頓住,心裡也是暗喝一聲彩:
這孩子年齡雖小,卻生一副好相貌!竟是霽風朗月般人物。
只是,這樣一張臉,自己怎麼覺得有些熟悉呢?
男孩有些警惕後退了一步,忽然轉身,竟是掉頭就跑。
蘇仲霖頓時哭笑不得:
今天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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