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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當時剛與向問天打過一場,是你救了我。” 被提起舊時醜事,東方不敗非但沒惱羞成怒,反倒振了振身上的青衫,笑著調侃回去,“話說,你那個勞什子‘青衣太傅’的稱號是什麼時候有的?”
“青衣尋常得很,倒是你這件紅衣……”喬清易不自在地抖了抖袖子,尷尬道,“我看宗家夫人的嫁衣都沒你這件鮮豔。”
“你是想說‘招搖’吧!”東方不敗斜睨一眼,輕佻地笑道,“她臨死也不敢想,她挑著燈籠苦找了一路的那位端莊嚴肅的喬大人,竟會穿得這般‘招搖’。”
卻原來,兩人這一路上,竟互換了衣衫。
蓋因方廣寺令狐沖錯認了人,反倒讓東方不敗注意到了一個隱患——當日他與清易救下了曲洋與劉正風二人,多少會留下行跡,再加上鬧得沸沸揚揚的黑木令一事,落在有心人眼裡,難免會懷疑到他的身上。至於楊蓮亭,則必定是“有心人”中最“有心”的那個——若叫他察知清易與自己一道,想必明瞭當年的設計已然敗露。
東方不敗倒不擔心楊蓮亭會狗急跳牆對自己出手——畢竟,說到底,他才是楊蓮亭在日月神教中的真正倚仗。若是他死了,只怕那些被楊總管作威作福多年的教眾、長老們便會活撕了他。
東方不敗擔心的,只是清易。
正如清易所說,“六安菩提”這味奇藥效果雖佳,然而一服便要連服十個月,且十月之內但凡動武,便會前功盡棄。
若是楊蓮亭要在這十月間對清易下手——以東方不敗的武功,自然不懼——然而己在明、彼在暗,時時防備總歸叫人心煩。萬萬不能讓他逼得清易動手。
‘楊蓮亭這廝,沒有十足的把握必是不敢輕易動手的。’方廣寺的榆陰下,東方不敗與喬清易相對而立。
‘不錯。依我看來,他至少會派兩人來——’喬清易渾不在意地說著,彈了一下腰帶上繫著的玉環,彷彿於彼之算計皆瞭然於胸,“一人心腹,探知你我行蹤。一人待命,等著半路刺探或者截殺——這個待命的人卻不能太聰明瞭,至少不能從蛛絲馬跡裡猜到與我在一起的人是你。夠資格刺探我的,又肯下大力氣的……哈,沒記錯的話,五年前被我抄家滅門的宗黨餘孽確乎投了魔教……柏,我大概猜到他會派誰來了。’
屋簷角上掛著的的驚鳥鈴在和風中輕輕搖擺起來,應著那低低的一聲、彷彿糾纏在唇齒間的、極親近的輕喚,確乎讓東方不敗在榆葉下零碎的光影間無措了。
‘……宗凌。’他疾疾地低下頭,然而觸目所見自己衣衫的紅豔,又灼紅了臉,‘若是她跟令狐沖那般糊塗就好了。若她將我認作你,對我出手,那我只需嚇她一次,便能讓楊蓮亭縮手縮腳好一陣了。’他想得入神,漸忘了這讓人意外地心亂的風、鈴、榆陰……之類的光景,忽而靈光一現,大聲道,‘她既然一直想殺你,想必清楚你愛穿青衣的習慣——我們不若換了衣衫,裝作彼此,將計就計罷!想必她從前一個婦道人家,也未見過你的樣貌,而我更是多年不曾在教中露面……了……’
他說得興奮,不由抬起頭來,卻意外地發現,原在三尺之外的清易,竟然上前了一步,嘴角帶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捉了他的手,把不知道何時解下的環佩塞進他的手心,一縷一縷地將其上繫著的絲絛纏在他的五指上。
‘這是幹什麼?’
‘這是家祖給他孫媳留的聘禮,要我訂下親事之前一直帶在身上。’喬清易眯眼調侃道,‘換裝便要換全了——’他扣著東方不敗纏滿了紅色絲絛的手,輕輕貼上東方不敗的臉頰——玉之清涼,更襯得那玉下薄面火燒似的燙,‘——這個,也戴上。’
他那毫不掩飾的笑,惹得東方不敗有些惱,偏頭揮開了他的手,色厲內荏地笑言道,‘……當我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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