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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柯毫不猶豫地說:“我要保護自己。”
當然也可以保護很多我想保護的人——這聽起來很像大話,所以她未提起。
任何大話都是不可愛的東西。
李尋歡垂眸思索,長長的睫毛幾乎已經落上了雪花,才忽然踢彎她的膝蓋,粗魯的抬起南柯的手,而後說道:“那你就展現一下你的決心,如果能堅持到日出,我就教你。”
說完頭也不回的就進了屋。
只留下瘦弱的南柯在寒風中蹲著馬步,看起來似乎風再大一些,她就要倒下似的。
但南柯沒有倒下,甚至連動都沒有動一下。
她微抬著頭,年輕的臉上是讓人識不破的平靜。
好像不久前那個羞澀的小女孩只是場幻夢。
真實的她,始終都帶著這樣刺人的倔強和堅強。
李尋歡回到樓上卻沒有入睡,他輾轉的躺在床上希望聽到隔壁的關門聲,但耳畔卻只有寂靜的雪落聲。
最後實在耐不住了,他又起身走到窗前,猛地推開窗戶,迎上了滿面的冰雪,也迎上了樓下那個依舊堅守的身影。
聞聲南柯未動,不知她是生氣了,還是凍僵了。
李尋歡當然不能就這樣安然睡去,卻也沒辦法下樓收回自己的話。
於是便只能這樣站在窗前,讓同樣冰寒的空氣沾滿自己的面板,冷卻下那不知何起的焦躁和惱怒。
從來沒有哪天的太陽昇起的如此遲緩。
儘管遲緩,那金絲般的光芒終於還是漫漫的出現在屋簷,透過枝丫,喚醒了枝頭的鳥雀。
李尋歡不知何時緩過神來,立刻帶著少有的慌張跑到樓下,踢開門叫道:“南柯!”
南柯還是蹲著,卻沒有回答。
她哪裡還發的出聲音。
咬住已經泛青的嘴唇,小姑娘想露出得勝的笑意,可身體所有的部位都像忍受不住這種折磨離她而去了似的,根本動不得分毫。
李尋歡見她搖搖欲墜,擔憂的走上前說不出話來。
南柯單純的眼睛緩緩合上,僵直倒地。
溫柔的女性總是讓人感覺溫暖。
林詩音無疑就是如此。
她像是天生為包容而存在似的,知書達理,美麗可人,總能無條件的撫平旁人心底的疲憊與不安。
此時此刻林詩音又端坐在床邊,不辭辛勞的照顧著生病的南柯。
按理說從未有主人照顧丫鬟的道理。
但她卻很能理解李尋歡有多重視這個朋友,而這次他又犯了多麼魯莽的錯誤。
這場傷寒來勢洶洶。
南柯根本不曉得自己昏睡了多少天,甚至於好不容易醒來時,也未能認得清身邊那張關切而秀麗的臉。
林詩音放下正在浸水的手帕,給她端上杯水來道:“來,你一定渴了。”
她當然渴了,而且很渴,連氣都沒喘勻就扶著茶杯大口的喝起來,而後又狼狽的嗆到。
林詩音拍著南柯的後背,輕聲道:“慢點,你已經睡了三天,還很虛弱,一會兒我叫人給你端來些湯喝。”
南柯虛弱的躺回去,喃喃地說:“對不起。”
林詩音微笑:“你有什麼對不起我的?你沒對不起任何人。”
可南柯還是不喜歡給人添麻煩。
林詩音微微嘆息:“這次是表哥的錯,他分明知道你的脾氣,卻還要和你做這樣的賭注。”
南柯淺笑。
林詩音的臉龐很秀雅,她蹙眉的模樣也猶如蘭花:“其實武功這個東西,女人學與不學都沒有太大用處,能找一個好的歸宿,才是你終生的幸福。”
這話南柯卻不能同意,因為她想象不出什麼東西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