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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漾適應了一會兒黑暗,看清陳木潮在棉被下的身體輪廓。
在姜漾不長的八天的記憶裡,從沒有陳木潮面對著他睡的樣子,平躺也少見過,好像一直是背對他。
他不由得對周穎月的話產生了懷疑,不知不覺開始更加焦慮,有些患得患失。
變得這樣敏感是不對的,姜漾嚴肅地從床頭摸到了幾天沒動過的手機,打算在這個睡不著的時間點處理一下堆積許久的社會資訊。
但姜漾被陳木潮影響得大約是有些嚴重,腦子不大好用,忘記自己手機聲音沒關,甚至能說開得很大。
首先是他手機的開機音效,非常歡快地短暫響了幾秒,姜漾有些被嚇到,手指還沒來得及去堵住底下的出聲孔,接著各種未接短訊的提示音就此起彼伏地伴隨著震動開始胡鬧,手機都卡死了,姜漾沒法關掉。
陳木潮動了動,翻了個身,姜漾認命地閉了閉眼。
玩完喇。
陳木潮大約是剛從熟睡中醒來,眼睛睜開了一瞬又閉上,他睡得有些發懵,沒第一時間發現是姜漾製造的噪音。
過了一會兒,他才啞著嗓子罵姜漾:「姜漾,你是不是有毛病。」
姜漾除了對不起對不起和對不起之外,想不出別的詞說給陳木潮聽了。
「我有毛病我有毛病,」姜漾把手機按滅了,雙手包著它對著陳木潮的臉拜了拜,「您接著睡。」
陳木潮手臂折起來,放在腦袋下面側躺著,還是閉著眼睛,含混地問姜漾:「幾點了?」
姜漾看了看,說:「兩點二十。」
陳木潮很深地吸了口氣,又緩緩撥出來,看起來想要掙扎著清醒一些,讓姜漾猜不透他是不是還要對自己說什麼。
只是陳木潮現在面對著姜漾,又讓他不太敢有動作了,覺得螢幕上的亮光都會晃到陳木潮的眼睛。
「不是要看手機麼?」陳木潮突然出聲,眼睛已經完全睜開了。
「啊,對。」姜漾這才開啟手機看,一片未讀短訊閃著紅色,躺在他的收件箱裡。
誰的都有,其中最多最努力要聯絡他的當屬姜知呈,足足發了十八條短訊,打過二十多次電話。
最近一次的請求通話時間在前些天的傍晚,請求時間長達三十秒。
姜漾想要點開和姜知呈的通訊介面,但發現自己還沒有做好準備。
他呼吸有點急促,藏在被子下的手腳都有點發冷,背上卻出了汗。
會發什麼,說他是風暴中心,罪魁禍首,在逃嫌犯,甩手掌櫃,或者是不肖子孫,都可以,他確實也是。
即將要觸碰上手機螢幕的食指指尖並不能很好地被大腦控制行為,它的顫抖純屬意外,而姜漾處理意外的能力很差。
姜漾的思想準備工作還未落實,躺在自己身邊的那個人從被子裡把手伸出來,單手握住姜漾手機的兩邊,只用了不大的力氣就將那個冰冷的四方體機器從他手裡抽走了。
「不想看就算了。」陳木潮幫他又把螢幕按滅下去,聲音在離他很近的地方響起來。
姜漾靜了幾秒,有點低落地說:「沒有不想看。」
陳木潮把手機塞回給他,問道:「那你就看,抖成那樣做什麼?」
姜漾不說話了,他覺得自己膽小又矯情,換做是陳木潮,說不定都不覺得自己碰到的事叫事,處理得也會比自己要好。
而陳木潮看起來沒想這麼多,好像是為了證實姜漾的猜測,覺得他不聰明,因此閉上了嘴巴,不再與姜漾搭話。
這時,姜漾有點想念深圳經常空無一人,要麼打罵聲刺破耳膜的那個家裡,放在他床上的那隻很大的兔子玩偶,大到姜漾稍微曲腿,也還是能纏上兔子的毛絨腿。
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