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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姜漾一廂情願,但陳木潮沒有揭穿,也沒有和他爭論的意圖。
姜漾沒心思做別的事,中暑又加上胃病復發,他發聲都困難,低著頭往座椅裡縮了縮,對陳木潮說:「我睡會兒。」
陳木潮「嗯」了聲,也沒動作,姜漾就閉上了眼,隨著痛感下沉。
掛水沒有單獨病房安置,地方不夠大就只能扶著移動式輸液杆,姜漾坐在走廊上的椅子上睡。
醫院很吵,人總是動不動就生病,走廊上稚嫩和成熟又或是蒼老的聲音交替,陳木潮說不說話對姜漾影響不大,但姜漾還是因為陳木潮的聲音,在半夢半醒中掙脫出一點,恢復意識了也還是閉著眼睛忍疼。
陳木潮在打電話,不知道和誰,但能聽出來是熟人。
陳木潮壓低了聲音:「在醫院。」
說:「不是我,我沒事。」
說:「一個朋友,不是阿奕。」
「……你別問了。」
「錢等我下午回去的時候給你送,你先幫我看著一下店裡。」陳木潮掛了電話。
第5章 無用的幻想
輸液袋裡的水快要見底,陳木潮只看輸液袋裡的餘量和滴水下去的管子,起身去叫護士拔針。
回來就看姜漾睜開眼睛,看他由遠及近走到輸液架旁邊,沒有再坐下來。
姜漾血管細,好在是面板白點,護士扎針時才沒有留下那麼多沒用處的針孔。
「欸陳木潮,」姜漾舉起自己釘著兩三個針孔的手揹來看,「你說我是冷皮還是暖皮,他們說藍紫色血管是冷皮,綠色是暖皮。」
「……」
「可是你看,」姜漾把手翻過來,舉到陳木潮眼皮底下,「我手腕上的這兩條血管,一條是紫色的一條是綠色的。」
「……」
姜漾的面板早被陳木潮每一寸都看過了,陳木潮沒說話,但是他心裡有答案的。
奶一樣白,跟著陳木潮在路港住的那一年,海風都沒在他面板上留下什麼痕跡,昨天姜漾手抓上陳木潮麥色的胳膊時他就發現,膚色差越來越大了。
陳木潮看了一眼姜漾空空蕩蕩乾乾淨淨的手臂,沒回答他跳脫思維的無厘頭問題。
「又有精神了?」陳木潮問,「看你沒什麼大礙了,自己能回去了?」
「不能的。」姜漾又安靜坐好了,手也放下來。
姜漾伏在陳木潮背上,體溫經由兩人質量不同的衣料傳到陳木潮面板上。
陳木潮當然是穩當地騎著車,就是到酒店樓下剎車的時候有些急,姜漾身子往前一撲,額頭狠狠磕了下陳木潮肌肉紋理漂亮的背。
沒見陳木潮什麼時候這麼冒失過,姜漾揉了下腦袋,不滿地看一眼始作俑者。
陳木潮快速地下車,站在另一邊扶著姜漾,伸手搭了搭他的額頭。
他也知道姜漾一身的毛病不是輸兩袋水就迅速能好的,姜漾還在發熱,這樣回去怕是不好向家長交代。
他也不可能逼著一個病人買最近一班飛機回去。
「我跟你上樓。」陳木潮做出決定,把姜漾從車上扯下來。
笑意從姜漾的眼底透出來,「不叫我滾啦?」
時間雖是過去了,他們生理和心理的改變也有一些,但和陳木潮的相處像是下意識的肢體反應,他逗完陳木潮,陳木潮再平著眼睛看過來,姜漾就閉嘴不說話了。
原本是想守著姜漾睡一覺,陳木潮對了時間,魚店關門預計在傍晚,姜漾睡一覺再醒也應該能重合上,那時他再自己走,去給周穎月送錢。
只是也說不好是他運氣不好還是姜漾運氣不好,酒店房間門一被開啟,裡頭濕熱的潮氣就像浪一樣迎到臉上。
陳木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