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第1/2 頁)

&ldo;世勛，你說的對，方才我們談到戰爭與命運。我覺得戰爭是命運的較量，不管國家和個人的命運都是如此而矣。&rdo;杜聿明把茶桌上一隻玻璃杯子，用手轉得像朵白花兒，可見當時他的心該有多麼慌亂。想到軍人的命運是槍桿上的花朵。他停住杯子又說，&ldo;我的仗打勝了，共產黨讓步，就停止了戰爭，我們在和談上話就好說多了。&rdo;他掠著眼皮看著對方，在徵得同情。

鮑世勛也輕輕掠下眼皮說：&ldo;我看和談雙方不在誰勝誰敗上。我看是在誠意上，在重慶談判時，國府軍事實力是完全占上風的。可是簽了字，大大小小的仗還在打。再說勝敗乃兵家常事，誰敢預料勝敗？打本溪，我看林彪不一定奪城，打四平他又不一定舍城。&rdo;

&ldo;這怎麼說？&rdo;杜聿明聽著站起身來。

&ldo;共軍主要目的在於殲滅我們的有生力量。而共軍可是越打越多。&rdo;

&ldo;這怎麼說？&rdo;

&ldo;因為時間使共軍越打越多。他們在邊打邊搞土地分配，保田保家，窮人都去爭當共軍。不是這樣嗎？

&ldo;因此，我要奪得時間。&rdo;

&ldo;你就是打下本溪和四平，共軍也不會退到松花江以北，因為他們在那裡建立了大片根據地。這你還不知道，共產黨就是靠根據地才生存的。&rdo;

&ldo;東北的前景，我有時感到暗淡，有時還感到光明。目前馬歇爾從美國回來了。根據目前東北的局勢，三人小組不能不來，我打個勝仗，會逼得共產黨停戰。&rdo; 他這次突然站起身來， 好像在戰地前沿， 突然奔向吉普車一樣的動作。杜聿明說：&ldo;你的話給我提供了戰前思考。世勛，中正大學有個眉目了，你還是回到保安司令部吧。不願掛領兵銜，就掛個高參吧！我當老頭子講去，為了東北鞏固，國防部連馬占山、萬福磷一些東北將領都封了副司令，張學銘都當上中將高參了。他們是形勢發展的需要，你是我的需要。你熟悉軍隊作戰，你熟悉東北民情，這是最難能可貴的。&rdo;他抓住鮑世勛的手，是誠懇的。

鮑世勛只是說：&ldo;眼下學校有很多事纏手，再說，我和青年人在一起免去了很多愁思。對軍隊生疏了，不用說指揮打仗，就是那套平日生活跑步出操也過不慣了。&rdo;

&ldo;你當我的助手，在關鍵時刻進一言就行了。&rdo;杜聿明端起一杯酒，說：&ldo;我拿下本溪，你就到長官部報到。&rdo;

&ldo;學校一時脫不開身。&rdo;

&ldo;那就身兼雙職，你這叫能文能武。&rdo;

杜聿明把杯中酒喝一半，遞給鮑世勛，這種感情十分真摯感人。

鮑世勛喝乾杯中酒說：&ldo;光亭，你要注意身體少喝酒。&rdo;

杜聿明從桌子上拿起一個敞開口地的東北保安司令部的專用信封說：&ldo;世勛，你的車掛上這面小旗，就通行無阻了。整個長官部就發下十面。&rdo;說著從信封裡拿出一面小旗，可見他對鮑世勛的信任了。

鮑世勛接過黃地紅字三角小旗， 他懂得小旗位元別通告證還有作用。 他說：&ldo;到你這來喝酒就方便了。&rdo;

&ldo;不熊爪子，我覺得啃不長了。&rdo;

兩個人會心地笑起來。

● 國民黨不自量力

鮑世勛走後，杜聿明回到他的小客廳，輕輕地把頭仰在沙發上，魂靈悠悠的飛了出去。以瀋陽長官部為出發點，經本溪繞到四平街，整個戰場的陣地，敵我雙方兵力都在他的心裡了，連對手林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