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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是當然,我還要親眼看你成親呢。&rdo;林絡將她扶正,又轉頭對沐雨說,&ldo;你們在侯府裡,他想必不會為難你二人。若是不開心了,儘管回家去,你們的奴籍,今日府衙派人來傳話,說已經消了。&rdo;
&ldo;小姐…&rdo;二人俱驚訝不已,向她們這樣的被簽了死契的奴才,尤其是湘竹這樣的家生子,都是生生世世的奴才,即便連孩子,也是奴才,永世不得翻身的!小姐居然消了她們的奴籍!
二人撲通一下跪在地上,&ldo;多謝小姐,小姐的恩德,即便做牛做馬,…&rdo;
&ldo;罷了,這些話就不必說了。我可捨不得你們這樣標緻的美人做牛馬。&rdo;林絡趕緊攙扶起二人,&ldo;時候不早了,你們且回去吧。我也該走了。&rdo;
&ldo;夫人千萬珍重啊!&rdo;袁福道。
&ldo;嗯,我走了。&rdo;林絡別開眼,不去看哽咽的三人,一躍上馬,回頭深深看了一眼這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侯府大門。那年她初來乍到,鑼鼓喧天,紅綢滿地,人聲鼎沸,而如今離去,門前冷落,夜靜人稀。她閉上雙眼,斂去滿眼的複雜神色,再睜眼時,已是一片清明,她低喝了一聲,駕馬飛馳而去。
站在門後陰影處的慕容蘭軒,面色慘白,深深扣入紅漆柱中右手青筋暴起,一瞬不瞬地望著那毫不留戀飛奔而去的背影。雙唇發白,囁嚅著像是要說什麼,卻最終沒有說出來。
有所思,乃在大海南。
何用問遺君,雙珠玳瑁簪。
用玉紹繚之。
聞君有他心,拉雜摧燒之。
摧燒之,當風揚其灰!
從今以往,勿復相思,相思與君絕!
…
林絡離開後,府裡第二天便對外宣佈了瑞平侯夫人暴斃而亡的訊息。闔府上下雖然驚詫,但在慕容蘭軒和管家袁福的狠厲話語中,無一人敢私下竊語。
待喪事完畢,已是半月有餘。沐雨將林絡留下的嫁妝清理出來,除了留給自己和湘竹的那份,又將一份簽了單子的金珠細軟,著人抬給了袁福。剩下的,盡數分給了侯府諸人。這些,也都是林絡的意思。林絡雖然良善,卻也不是以德報怨之人,絕不可能將自己的東西送與李錦兒和慕容嵐軒以後的妻妾等人的。不若送與侯府下人,如此讓沐雨和湘竹賣個人情,二人以後在侯府,有眾人的護佑,生活也輕鬆些。
沐雨不是沒想過,離開侯爺府回大澤城的家去。但思慮很久,還是覺得不妥。當初,她父母既然能為了那點子錢將她發賣了,這會子回去,也未必會珍惜她,說不定還會打她身上錢財的主意。況且,她若家去,湘竹又不能帶著,總不能留她一人在此,她那樣的毫無心機,根本不能一個人。再者,若二人單獨在外面買處宅院,兩個女孩兒,帶著那樣多的金珠寶貝,實在不安全。思來想去,還是暫且留在侯爺府,侯爺應當不會遷怒於她二人,又有管家照拂著,到底便宜很多。因此,還是決定留下來。實在不行了,就投奔到大澤城去,小姐也總歸還是願意收留的。
……
康寧二十年,瑞平侯正妻林絡小產體虛,月餘即亡。瑞平侯悲痛不已,大病不起,上感其情,特免十日不朝。
瑞平侯夫人以一平民女子,見喜於瑞平侯,成婚三年雖未有子嗣,但二人鶼鰈情深,瑞平侯終不曾娶側納侍。本朝以來,一人而已。雖福淺命薄,此一生足矣。
‐‐《豐國&iddot;瑞平侯傳》
第5章 人生若只如初見(一)
三年前,大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