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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彤的病房離得不遠,我問了問護士站,她沒什麼事,只是不動,也沒有什麼危險。我從那個堅果箱子裡抓了一袋核桃,這玩意補腦嘛?我拿去餵她吃。
李彤的病房也是雙人間,她室友沒在,正好我進去看她。她情況特殊,床是上下鋪的,她住下鋪,她室友平時在上鋪。
小姑娘躺在床上睜著眼,果然是一動不動。我走到她面前,跟她打招呼:「你還好嗎?」
她昨兒說晚上有鬼真特麼把我嚇得像個神經病。不對,我現在本來就是個精神病,只是有點失常的正常人。我坐在她病床旁邊,她也不看我,就看著空中的某處。
不能動?我來了好奇心,伸手去握她的手。我拉起她手揮了揮,「看到我了嗎,我帶了核桃給你。」
她真沒一點反應,我有些尷尬,鬆了她手。李彤的手就一直維持著那個抬起的姿勢。不是吧,她這手起來了就不會自動落下去嗎?
木僵這詞是誰發明的,真是形容貼切。我把她這隻手彎到胸前,再把另一側的手拿了出來,兩隻手一合比了個心,別說還真可愛。李彤維持著這個比心的姿勢,安安靜靜,就像個死人。
「好歹你和我說說話行不,你昨兒叫我別出去,我出去就看著你躺著,你說你是不是故意嚇我?」我說完瞧了瞧李彤,還是不動,不給我面兒啊?
我突發奇想抽了李彤的枕頭,她腦袋下懸空了。
「…………」林秋怎麼沒跟我說木僵是這麼可怕的病啊?李彤這才多大就有這個病…………我放下那包核桃,看著她覺得有點兒沉重。
我坐了一會兒李彤的室友回來了,是個四十多的大嬸。我知道她叫任船溪,在這兒住了十幾年了,是醫院的「院霸」。為什麼這麼叫她我還不知道,她眉骨很高,頭髮捲曲,膚色挺白的,看著就像一個外國人,可說的又是普通話。她看著我在有些驚訝,開口招呼我,「你來看她的嗎?」
「嗯。」我點點頭,「她得這個病多久了?」
任船溪想了想,「有快三年了。」
我把核桃遞給她,「吃嗎?」
任船溪看了看我手裡的堅果包,「你給李彤吧,這孩子挺命苦的。」
我彷彿抓到了一絲故事的開端,忙問她:「她怎麼得這病的?」
任船溪看著李彤,把她腦袋旁邊的枕頭又塞回了她腦下。「她媽懷著她的時候染上毒癮,從孃胎裡就帶了病。還好她那個時候已經快足月了,才沒有長成個畸形。聽說這個事生出來的小孩兒都是畸形,活不了。」
我看了看李彤,她一雙漂亮的眼還睜著,「她能聽到我們說話嗎?」
「醫生說聽不到,她這是自己不想聽。」任船溪只說了個開頭,我想聽後面的故事,又問她:「那後來呢?」
「聽說生出來了又哭又鬧,打哈欠,流鼻涕,只吃她媽的奶,戒毒戒了很長時間。她那時候腦子就壞了,長到三歲都沒什麼反應。」
「再後來聽說她媽戒了毒,想把她治好,天天教她唱歌認字。她也沒上過學,全是她媽教的。可能那時候她長好了些,還是跟不上別的小孩兒。她爸後來跟她媽離婚,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的病。」
「她媽後來也不好了,天天打她,後來鄰居報了警,把這娘兒倆分開了。她那時候又變成了個傻的,才進醫院的時候說什麼……哦,都是她害的她爸不要她媽了,估計是她媽跟她說的,有點兒神志不清。她媽現在也在醫院呢,不過沒在這兒。這兒的費用是他爸交的,不過人也就一年來一次,交了錢就走。」
任船溪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平時林醫生過來的時候會給她帶些吃的,陪她說話。她就親近他,別的醫生都不怎麼理,還把林醫生抱著不讓走。」
我聽完了也不覺得她抱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