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頁(第3/4 頁)
過,現在又在馬頭房裡守著的傢伙,如此空口無憑如此慢步細履快文慢寫拖延時辰來說這些人,行嗎,我這麼說符合實際情況嗎?胖警官的一隻腿被屁股下面的椅子面硌有點麻木了,可他在心裡卻說:&ldo;馬頭房將那個槍販子困住了。&rdo;說過後還有意對簡秀登微微一笑。白菜沒厚皮,吃在嘴裡容易嚼爛。不,不是這樣的。怎麼不是這樣?你們揀幾塊菜根兒看看,這皮有多厚。不是這樣的,不光是皮厚,整個根塊兒老得只剩下了細硬的筋骨,刺得人舌頭疼。不是的,不是的,這些菜……胖警官吃到現在沒說過一句話,可他突然脖子一硬,說了句什麼&ldo;大凡世上男女交往,都是男的先想到了女的,而絕對不可能是女的想著男的。&rdo;說罷,便沒了後話。在座的人中只有典獄長和幫工最為分心,一個呢時刻收緊了心,在細細觀察簡秀登對自己有何反應,一個呢剛聽見有人說白菜根老了,現在又擔心客人會批評兔子肉有什麼不對。胖警官見沒人搭理他,便又舊話重提,&ldo;哪有女人想著我們這些爺的。我們幾天查案,幾天提審犯人,幾天在監獄裡查囚犯們蹲的牢房,這樣一來一往,一月時間就飄過去了,那些犯人、那些關犯人的囚室,你們去聞聞,你們去聞聞,那股惡臭味兒……連我們身上也儘是臭味了……我看見的,女人的面板全都像棉花。&rdo;有人插話問胖子:&ldo;像什麼?&rdo;&ldo;像從地頭上長出的棉花。&rdo;&ldo;什麼像棉花?&rdo;幫工也扣得死死地問胖子。胖警官也許因為自己正在抽菸,(怕滾燙的菸蒂燒著了&ldo;棉花&rdo;),所以說:&ldo;菸灰,這顫顫抖抖還沒從香菸上掉落下來的菸灰,這段燙熱的白灰兒呵,我要用它來點燃東西,……什麼?我說什麼鳥話來著?&rdo;在座的人中間有幾個怕自己永遠聽不懂胖警官的話,所以也不能多問。幫工覺得自己全聽懂了,只需要再問清楚什麼東西像棉花就行,&ldo;什麼像,什麼像?&rdo;倒了,弄顛倒了,&ldo;棉花自己走進了我們的監獄,倒了。&rdo;&ldo;什麼倒了?&rdo;&ldo;全都弄顛倒了,&rdo;胖警官的嘴巴這會兒如同一隻被拉開的抽屜,裡面裝的全是牙齒和白菜渣兒,白色菜汁沿著口角縫流了有半寸長,&ldo;你一個小幫工懂得什麼女人面板像棉花、棉花像女人面板這一類事情,誰要你來不停追問。&rdo;幫工這下真的有點聽懂了,他在心裡說:&ldo;醉話,是醉了的話,這樣的好面板誰有呵。&rdo;幫工心中感到很納悶,明明是沒有的事,是在世上找不到影兒的事,怎麼,今天主人家請客,請這些客人,請這些棉花客人……典獄長偷偷用衣服擦著桌子一角,他心裡意識到某件不祥的事情可能會像魚骨一樣橫戳在自己今後的命運中,桌子被弄得很髒,一件身上正穿著的衣服怎能將整張桌子都擦乾淨,衣服的清潔功能在這兒顯得太弱了。酒味不兇,反而有點甜,淡黃顏色,搖幾下,渾濁部份便慢慢沉於碗底。在碗口雖不能借著酒照見喝酒人臉的全貌,但他的如塗著石灰泥的雪白齒唇還是能從酒的水平面上反映出來。從酒說到面板,是循序漸進的表達方法,從面板聯想到田裡生長的棉花,則不是用這種表達方式來表現某個人顯得既無比美好,又大膽超越的思維過程,這時的說話人走的是一條跳動的彎路,聽話人可以贊同,也可以反對,像幫工所持的態度就是明確無誤的反對態度。胖子和幫工,這兩人都不像是曾經吃過虧的,他們都很會想事兒,想事想人,也能想想我在獄中有過的慘狀。簡秀登離座朝背面暗處咳嗽了一聲,之後像一片綢似的飄回到座位前,再上下幾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