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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倌主使使眼色,連忙轉過身。
朊硯抿起笑,風情萬種的邁步靠近。
「殿下有禮」,身姿裊娜,風韻天成。
司清顏輕挑眉眼:「你與竹笙是有舊怨?」
「殿下說笑,奴家見阿笙歡喜的緊,怎會對他有怨」,朊硯低下眉眼,自然而然的露出抹羞色。
「哦?」
臉泛柔意,司清顏看向身側:「他說的可是實話?」
竹笙垂下頭,細細描摹與他十指相扣的手,良久抿抿唇,堅定搖頭。
朊硯面僵一瞬,正想委屈。
「你在撒謊」,司清顏卻將眸光落回他身上,絲毫未留餘地。
「沒有,殿下!」
朊硯猛抬眉,直視司清顏雙目。
「奴家敢賭咒發誓!」
「竹笙不會妄言」,司清顏斂下神色,眸色冷淡,「你在撒謊。」
無形的威懾,遠沒有尋歡客們那樣好糊弄。
司清顏已經認定他在騙她。
朊硯面色一青,哽在喉嚨口,說不出話。
「妄言,妄議,愚弄朝廷命官,你可知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他知道,他當然知道。
需得剝去衣物,於鬧市示眾三日,期間不得進食,不得飲水,受盡所有蔑視與不善,任由千夫所指,萬人唾罵!
那是比髡刑,更加摧毀人心志的恥辱刑罰。
淚水剎那肆虐眼眶,朊硯螓首垂下,一滴滴的砸在繡花鞋上,艷紅的芍藥像是一瞬間枯萎,沉暗了顏色。
「殿…殿下」,朊硯聲音抽泣,「奴,奴家,明著是與竹笙不對付,暗裡,暗裡其實是在擔憂您吶」
「擔憂我?」
司清顏挑挑眉:「擔憂我什麼」
「殿…殿下擇親在即,若是將竹笙贖出樓,您的聲譽不僅會大受損害,趙將軍更是會藉機找上永安侯府,尋釁挑事,到時陛下,陛下左右兩難,必然會舍其一,老將軍病重,受不得刺激,您是首當其衝啊,殿下!」
朊硯通紅雙眼,抬額看向她,像菟絲花般柔弱無依,好不可憐。
「更何況竹笙身出賤籍,若是出了樓,您哪怕挪出全部心神護他,也只會令他成為眾矢之的,受盡指摘非議。」
「奴…奴家真是為了殿下著想啊」,膝蓋屈起,朊硯跪拜下地,哭聲動容。
司清顏唇角抿起,剎那沉默,竟是無言以對,竹笙眼一顫,從心底漫起陣寒涼。
嗚咽聲斷斷續續,像是已經力竭,臂彎下,嫣然唇色卻是徐徐扯起,莫名陰冷。
這小蹄子倒是好心計
花倌主咂舌的看著這一幕,心下連連驚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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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髡刑:髡刑是一種恥辱刑,意思是將犯人毛髮全部剃光。古人講求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故將頭髮剃光,羞辱效果甚佳,和「墨刑」(臉上刻字,以便於告知大家,你個賊配軍)、「劓刑」(削掉鼻子,臉上留個大窟窿)配合使用,可讓違法亂紀者羞於抬頭。
第15章 好…好生養?
眸光輕暗,竹笙咬唇看向身側。
姣顏一如常時透著清雅,長睫下鳳眸看不出情緒。
難道連她都沒有法子嗎?
無力感浮上心頭,竹笙眼角發酸,從小到大,他所求不多,也未曾奢望什麼富貴。
如今也一樣。
可老天好似極愛作弄他…
廳堂內,朊硯哭聲漸止,抽抽噎噎的跪直身,像是受了極大委屈,通紅眼眶直直凝向二人。
氣氛徒然有些微妙。
這蹄子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