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頁(第3/4 頁)

車上顧家族徽，不由有些疑惑，不知是誰，朝西南這邊人跡罕至的地方來。

車子一路竟到了我與蕭軻落腳的山洞前，先下車的竟是顧衍，便於趕路穿了一襲黑色勁裝，頭髮束在羽冠中，露出削刻的下頜弧度。他站在雨中，片刻衣發全濕，眉毛睫毛上都是雨珠，手中一把黑色紙傘，撐開在車弦上，將車簾撩開，扶著一人的手，將他輕輕帶下馬車。又連忙用傘替那人遮著，不露一絲雨絲。

那人穿了一身白衣，雖然青門山至此不知多遠，但白衣整潔，身上罩了一件菸灰狐裘，應是一路被照顧妥帖，並未吃苦受累。

&ldo;雨勢一時聽不了，路太難走，咱們待放晴後再出發。&rdo;顧衍語氣溫柔，對身後兩個婢子又道，&ldo;玉敕、玉鑰，你們帶著人去找些吃的。這洞裡有火氣，應是有人。你們再撿些不太濕的柴。&rdo;

玉敕、玉鑰領命帶著另一輛車上隨行的僕從去忙活，又有玉峰、玉舒兩個婢子留下侍奉。

那人穿在狐裘中，臉色蒼白，唇上也無甚血色，但眉若遠山，眼似秋水，微微一笑時候，仍舊清麗無匹。

我遠遠躲在樹上，衣服又濕又髒，懷中揣了幾顆半熟野果，只是遠遠望著他，不敢上前去。

兩人進去，聽見有人說話聲，但還算平靜，應不會有打鬥。我躲在外面，進退兩難。

不一會，蕭軻出來，似是知道我躲在哪一般，眼睛朝我這裡看了一眼，就牽了馬逕自朝前走。我忙悄悄跟上，待出了大約一里路程，我才從樹上下來。

&ldo;那山洞也不必回去了，我們另覓他處。&rdo;蕭軻見我下來，神色淡淡，那山洞被顧衍佔了，也並未放在心上。

我看他身上濕透，知他是受我所累，便聽他的話，上了馬。

正欲前行，聽見後面聲音：&ldo;蕭公子，雨這麼大，何必急著走。&rdo;

明知已經被顧衍認出，我卻不敢回頭。

蕭軻勒了一下馬頭，淡淡道：&ldo;我有急事要趕路，閣下就不必擔心了。&rdo;

顧衍聲音也是淡淡：&ldo;那蕭公子自便。只是隨行似乎是我青門山弟子，還請蕭公子把人留下。&rdo;

我此刻未戴冪籬，更何況我就是化成灰顧衍也認得出，便也不再偽裝，回過頭道：&ldo;師兄何必趕盡殺絕。&rdo;

顧衍定定看我一會，道：&ldo;你跟我回去。&rdo;

我有些頭痛，按說那日他是放水我才能逃走，應是放了我一馬，何必現在又要將我帶回去。

&ldo;我與蕭公子有事，不能同你走。&rdo;我眼睛瞥到一邊，不敢看他。

顧衍微微皺眉，似是有些怒意：&ldo;你不跟我走，要跟景玄宗的大弟子走？&rdo;

母親身份尊貴，出身也不是可被世人談論的，因此外人鮮少知道我母親是蕭家嫡女，我此前躲在蕭家也沒引起人懷疑。顧衍應是不知道蕭軻是我表哥才會如此問。

我不想跟他解釋這一點，只得道：&ldo;蕭公子是我朋友。&rdo;

&ldo;什麼樣的朋友？&rdo;

我看出顧衍臉色有些難看，卻不知道我同蕭軻就算交好，又同他有什麼關係，硬著頭皮道：&ldo;這閣下就不必管了。&rdo;

我這話還不如不說，說之前顧衍臉色只是難看，現在簡直是要到陰沉。

&ldo;那你們兩個今日就走不了了。&rdo;顧衍沉著臉拔劍。

蕭軻微微皺眉，看我一眼：&ldo;你這師兄管的還真多。&rdo;說著，也拔劍。

兩人劍拔弩張，顧衍有隨行近侍，真動手必然蕭軻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