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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叩著窗稜,屋外傳來陣陣嗚咽聲,這風嚎聲中,似乎夾雜著女子痛哭涕零,嗚嗚咽咽的,比琵琶還要淒切。
七月半都過了那麼久了,這容府裡的鬼怎好像無端端多了許多?
這一晚上的,容離連睡都睡不好,待晨光從屋外照了進來,她才放心地閉了眼。
在晨光熹微時,床底下的窸窣聲響也不見了,許是床下的鬼一到白日便安分了許多。
小芙出了門,去庖屋悄悄熬了一副藥,在將藥碗端來的時候,順道將兩個燒餅藏在了衣袖裡,小心翼翼同屋外那兩個侍女擦身而過。
所幸這白柳和空青俱是話少的,不像先前那個玉琢,倨傲又聒噪。
小芙剛要推門,白柳便問:「大姑娘還未醒?」
「還睡著。」小芙回頭心驚膽戰地道。
「可還燒著,我去將府醫喚來?」白柳又道。
「府醫開了藥,道姑娘身子虛,許是要一兩日才會醒。」小芙連忙道。
白柳點點頭,不再多言。
推門進屋後,小芙連忙將燒餅取了出來,壓低了聲音道:「姑娘餓了先吃這個,別的不大好帶進來。」
容離睜開眼,下頜微微一抬,素白的手從錦被裡伸了出來,朝小芙勾了勾。
小芙連忙彎腰,將耳朵靠了過去。
「放進床側的雕花小櫃裡,我餓了自會去吃,天已大亮,你從西門出府,莫走正門。」容離小聲道。
小芙應聲,在將燒餅放好後,連忙從西門出了府。
半個時辰後,容長亭又來了一趟,但只在屋門外站著詢問了幾句,未曾進門。
白柳和空青推門進來,探了探容離的額溫,又打量了一陣她的面色,才出了屋答話。
容長亭嘆了一聲便走了,明明惦記得厲害,卻好像避如蛇蠍,竟連門檻也不敢邁進。
白柳和空青面面相覷,一句話也未多說。
晌午的時候的時候小芙才從外邊回來,到底是個機靈的,不但將金釵當了,還將訊息也散播了出去,這不過一個早上,城中已傳得沸沸揚揚。
尤其是坐在大街上無所事事的老婦,一個個正說得起勁,都在傳這容府的大姑娘跌進了湖裡,如今病得連眼都睜不開了,許是因犯了煞,撞鬼了。
撞鬼了,自然就得找抓鬼的。
容府中人本是不知此事的,但府門屢屢被叩響,叩門的偏偏是和尚和道士,其中有幾個一看就是來坑蒙拐騙的。
來的若只是一個兩個,那還好驅趕,可一日下來成群的,多少有些古怪。
容離躺在屋中,見小芙合上了門,才壓低了聲音問道:「如何?」
小芙走了過去,也不知自家姑娘是當真病得動彈不得了,還只是裝裝樣子,總之一看就心疼得很。她家姑娘是玉做的身子,得嬌養著,怎偏偏要她吃這麼多的苦頭?
「城中都傳開了,今日來了好幾個和尚道士,說是能破煞。」
「爹可有將那些和尚道士請進府中?」容離輕聲問。
「請進來幾個,但大多才聊了幾句便被趕出去了。」小芙小心起身,倒了杯水抵到了容離唇邊。
容離淺抿了一口,抬起一根手指將杯沿抵開,「就沒一個能得爹青睞的?」
「似乎是有一個,如今還在老爺書房裡,是個和尚。」小芙將杯子拿來,捏著帕子小心翼翼擦拭容離嘴邊的水跡。
容離垂著眼沉默了片刻,「你去替我看看那和尚,聽聽他說了什麼,昨夜我怎麼同你說的,可還記得?」
「記得。」小芙連忙眨了眨眼,轉身將藥碗端起,碗中還剩了大半未喝完。
容離招了招手,等小芙將耳朵貼過來,才慢聲道:「倒些水進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