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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被雷聲吵地睡不著，又看顧橋滿臉焦急，便過來說道，&ldo;家裡人知道了？&rdo;

顧橋捏著手機，手指都在抖。

這比家裡人知道還要慘。江琴和顧建鄴不大管她，程舟就不一樣了。

要是知道她在網咖打夜工，會打死她的吧。程舟脾氣一向是好，尤其是對顧橋，比對其他人都要溫柔好幾分。但這樣的人一旦發起脾氣來，會把屋頂掀翻的吧。

&ldo;今天沒什麼人，反正我也睡不著，你先回去吧，我看著。工資照發。&rdo;老闆說道。

顧橋也來不及客套了，趕緊收拾東西往外竄。

從二樓下去的時候，聽見後面跟來幾串腳步聲。

是上完網的人準備走了的吧，顧橋沒往心上去，繼續往樓下走。

到一樓，撐開傘。

聽見後面有人吹口哨，混合著流裡流氣的聲音，&ldo;下雨了啊，沒帶傘怎麼辦，那個妞，能稍一程嗎，就在前面的如家旅館停下就行。&rdo;

第15章

顧橋轉過身，看見一個染著黃毛的小混混，手裡夾著一根煙。

周圍幾個小嘍囉跟著起鬨。

&ldo;哎，妞，毛哥跟你說話呢，怎麼不理人？&rdo;

顧橋沒說話，舉起傘，準備回家。

程舟教過她，遇到小混混，不要跟人家對罵，除了激怒別人，沒有任何用，只需要閉著嘴巴沉默，回來告訴他就可以了。

然後他負責把人揍飛。

看顧橋不理人，也不說話，幾個人覺得沒意思，調情就要有來有回才有意思，跟一個啞巴有什麼好說的。

顧橋撐著傘衝進雨裡，跑了起來。

幾個人站在屋簷底下說話，&ldo;毛哥，還看呢，人都走了。&rdo;

&ldo;髮型那麼醜，跟狗啃似的，隨便找個也比這好看。&rdo;

被叫毛哥的人點了根煙，瞟了那人一眼，&ldo;你懂個屁，那妞要是換個髮型，這整條街，還真沒比這好看的。&rdo;

&ldo;呦，毛哥動心了，要不咱給追回來？&rdo;

毛哥吐了口煙，眯了眯眼睛，&ldo;不用，樣子那麼乖，八成就旁邊一中的，要不隔壁三中的，校門口輪著守就行。&rdo;

顧橋踩著地上的積水一路奔回去，回到樓道里的時候鞋子全濕了，褲腿也濕了一大半。

她收起傘，悄悄開啟門，偷偷摸摸地到自己臥室門口。

吸了口氣，推門進去。悄悄轉身關上門，反鎖。

&ldo;你他媽大半夜的跑哪去了！&rdo;

程舟的聲音不小，帶著一股子寒氣，把顧橋嚇了一跳，趕緊過去捂住他的嘴巴。

爸爸媽媽都還在睡覺。

被傘柄上的雨水浸濕了的小手又冰又涼，觸到他溫熱的唇上。

程舟看了看顧橋，茶色的眸子盯著她，像是要將她整個人看穿。

顧橋鬆開手，低下頭來，小聲說道，&ldo;我肚子餓了，出去吃東西了。&rdo;

她屈起一隻腳，腳尖在地上蹭啊蹭，心虛的小動作。

她褲管還在滴水，頭髮前面也被雨水打濕了一小片，擰成一縷縷的。小臉煞白煞白的，沒有一點血色，一雙大眼睛閃躲著不敢看他。

看她這幅樣子，他有點心疼，剛才是不是太兇了。

他把她摁在床邊坐好，拿起她的枕巾，幫她擦頭髮。

顧橋坐著一動不動，犯了錯的人不敢亂動。

&ldo;到底去哪了，嗯？&rdo;

他的聲音明顯溫和了下來，像是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