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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世成突然回頭，眼神銳利得彷彿鷹隼，他重新坐回權化辰身邊，把空酒盅推給他。

權化辰添滿酒盅，慎重點頭：&ldo;您說。&rdo;

&ldo;你應該知道康灼的媽媽艾婭很早就去世了，是由於腺體衰竭所導致的一些併發症。&rdo;康世成端起酒盅一飲而盡，&ldo;康灼跟著劉教授研究腺體，恐怕很大一部分是因為他媽媽。&rdo;

康灼很少跟權化辰提起自己的母親，但權化辰多少能猜到一些。

&ldo;他只知道他媽媽身體不好，腺體不好，卻不知道為什麼不好。&rdo;

康世成的眉頭皺得很深，他臉上那塊經年不變的面具終於被掀起一角，&ldo;愁&rdo;字露出半面。

&ldo;這件事我從來沒有告訴過康灼，艾婭其實是因為洗標記才弄壞了腺體。以當時的技術，oga洗標記手術的成功率高達80，艾婭卻是那20。&rdo;

權化辰怔了一瞬，他不確定地問：&ldo;尊夫人洗標記是在……?&rdo;

康世成轉頭對上權化辰的目光：&ldo;在和我結婚的第五年，康灼五歲的時候。&rdo;

那天在書房裡，康灼坐在康世成對面，說要和權化辰在一起的時候，像極了艾婭說要跟他離婚的樣子。

同樣的堅定，認真，決絕。

當康灼說自己跟權化辰在一起&ldo;很幸福，像有家了&rdo;的時候，康世成突然感到一陣頭暈目眩，他恍惚地想，自己在14年前已經以丈夫的身份失敗過一次，如今又以父親的身份再一次失敗了。

康灼離開後，康世成獨自一人在書房裡發愣，他順著記憶的藤蔓一路往前摸索，試圖找到所有失敗的根源。

然後他看見了，自己和艾婭的第一次相遇。

&ldo;我們康家幾代都是軍人，我年輕的時候也在部隊裡，但我並沒有成為一個合格的軍人，反倒長成了一個混不吝的性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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