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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燁激動地差點熱淚盈眶,一個勁地說:「寶兒,你可真是稀罕死我了。」
孫諺識罵他肉麻,鄭燁便故意也喊他「寶兒」,小小的後院裡碗筷輕響,笑語不斷。
酸甜的糖醋裡脊最得鄭燁的喜歡,裡脊肉外酥裡嫩,酸甜可口,他連吞兩碗米飯,最後連湯汁都沒放過,拿來拌了飯。
吃完飯,他在椅子上癱了半天,朗月乖巧地用軟乎乎的小手給他揉肚子。
在巷子裡來回走了兩趟消消食,又在孫諺識那裡弄了幾片健胃消食片吃了,鄭燁才感覺好受了一點。
孫諺識不懷好意地看著鄭燁,這盒健胃消食片是他自己第一次吃朗頌做的飯時吃撐了,然後去買的,現在他看著鄭燁彷彿看見了一週多以前饕餮上身似的的自己。
「你笑個屁!」鄭燁不滿地從椅背上拿起了自己的西裝,「我要走了,你送送我。」
孫諺識知道他應該是有話要說,和朗頌打了個招呼先出了門。
鄭燁捏了捏朗月肉嘟嘟的小臉頰,也不管朗月聽不聽得見,喋喋不休地說著:「不要忘記叔叔,叔叔下回再來看你,給你買小蛋糕。」最後換來朗月一個溫柔的抱抱,他才戀戀不捨地揮手離開。
藍楹巷附近連個像樣的停車場都沒有,鄭燁的車停得很遠,兩人一邊閒聊一邊溜達,走了將近二十分鐘才找到車。
鄭燁鑽進了駕駛位,車子啟動了他才從車窗探出頭來,說道:「這件事我本來不想說的,但看你今天狀態不錯,我覺得告訴你應該也沒事,況且你早晚也會從別人嘴裡聽說的。」
「嗯。」孫諺識垂著眸,居高臨下看著鄭燁,平靜地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那個……」
鄭燁還是有些緊張,兩年前孫諺識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模樣還歷歷在目,他呼了口氣快速道:「卓歷離婚了。」
「哦。」孫諺識抱臂,應了一聲。
天已經黑透了,他們所在的位置很偏僻,就只有兩盞孤零零的路燈。孫諺識背著光站著,鄭燁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但從肢體語言可以看出來孫諺識還挺平靜的。
但孫諺識越是平靜鄭燁越覺得不安:「就……沒了?」
「不然呢?」孫諺識哼笑一聲,「抱著你痛哭,還是抱著你大笑?」
鄭燁心道當年你又不是沒抱著我哭過,但他不敢提這事,怕孫諺識真的哭了。
兩人一個坐在這裡,一個站在車外,沉默良久,孫諺識有些不耐煩了:「你怎麼還不走啊?」
「啊啊?」鄭燁這才回過神來,「你在等我走啊?」
「廢話。」孫諺識輕輕踹了一下車門,「不是你讓我來送你的嗎?趕緊滾吧,老子腿都被叮了好幾包了。」
鄭燁見他看起來確實是沒什麼事,這才揮揮手說:「過幾天我還來你這蹭飯。」
孫諺識笑罵:「滾犢子,當我家是土菜館呢。」
「誰讓你家有廚神呢?」鄭燁罵罵咧咧踩下油門駛出小路。
目送著鄭燁的車消失在斑駁的樹影之下,孫諺識想馬上就回家,但雙腿像灌了水泥漿似的動彈不得,雙手也像過電了似的控制不住地發抖。
「呼……呼……」呼吸也開始加快,孫諺識咬住舌尖試圖利用疼痛來找回對身體的支配權,但似乎是徒勞,他搖晃了一下眼看就要跌進綠化帶裡。
「哎喲喲,您沒事兒吧?」不知從哪兒突然冒出來一個戴大金鍊子身材肥胖的中年男人,他嘴裡叼著煙,一把扶住了孫諺識。
孫諺識渾身一顫,胸口有些發悶,他僵硬地扯了扯嘴角:「謝了大哥,我沒事。」
大金鍊男人擔憂地望著他:「兄弟,我剛才叫你好幾句呢,喇叭都按了好幾回,你好像沒聽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