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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劉年拉著嶽中秋的手,「找個地方我們好好聊一下。」
劉年很喜歡拉著嶽中秋一前一後地走,每次這樣都會讓他感覺牽了一隻大而溫順的狗狗。
把人比作狗不太好,所以劉年只敢偷偷地想。
泥灘上一望無石,唯一能落座的稍微平點的石頭,只夠坐一個人。
「要不我坐,你站著?」劉年看著石頭說。
嶽中秋把t恤脫下來鋪在地上,自己先一步坐上去。
「行吧,」劉年在他旁邊坐下,「你挺奔放的。」
「我有個問題。」沒等劉年說話嶽中秋率先開口。
「你問。」劉年說。
「就是,」嶽中秋像是鼓了很大勇氣才說出來,「同性戀是天生的還是後天的?」
如果男人喜歡男人就是同性戀,那他對劉年有感覺是不是說明他也可能是…
「天生的有,後天的也有吧…」劉年想不到嶽中秋會提這個,「你問這幹嘛?」
「就隨便問問,」嶽中秋抓抓腦袋,「那你是天生的還是…」
「天生的。」從劉年記事以來,從來沒對女生心動過,倒是會注意班級裡好看的男孩子。
「嗯。」嶽中秋本來就不太擅長跟人聊天,更別說這種敏感的話題,按照劉年的說法,他不喜歡男人,也沒喜歡過女人,是不是就分不清了?
嶽中秋這一問反倒把劉年想好的聊天主題弄忘了,他乾脆就著這個說下去。「放心吧小直男,」劉年把手放在嶽中秋頭上,他坐著石頭稍微高一點,「直掰彎這麼沒品的事我不幹。」
什麼直男?什麼直掰彎?劉年說話太前衛了,經常冒出些他聽不懂的詞兒。
「如果我做的讓你不舒服了,」又聽劉年說,「你就告訴我,沒關係的。」
不舒服倒沒有,可能還會因此更開心。
嶽中秋嘿嘿笑了兩聲。
劉年懶得追問他為什麼笑了,這一下午發生的事情太多,他就是現在跳到海里遊一圈再回來自己也不會覺得奇怪。
日頭一點點西斜,把海水都染成了金色,粼粼的泛著波光,危險又迷人。
夏天真好,劉年突然蹦出這麼個想法,好像之前痛罵空調電費的不是他本人一樣。
「夏天真好。」嶽中秋說。
劉年轉頭看他,這人是魔法學校心理專業畢業的吧。
「很像那天拍給你的夕陽,」嶽中秋也看向他,「車禍那天。」
劉年無奈嘆氣,「你不加最後一句我也記得。」
很像但是又不一樣,除了一個是大馬路一個是海邊,還有身邊的人不一樣:一群不認識的路人,和劉年。
如果時間能永遠停留在這一刻該多好,嶽中秋想。
天完全黑了,周圍挖沙子挖貝殼挖螃蟹的人都走光了,偌大的泥灘只剩下劉年和嶽中秋。
「我們也走吧,」劉年站起來,「再晚趕不上末班車了。」
路燈不是很亮,劉年費了點勁兒才看清站牌上的字,「一個好訊息一個壞訊息先聽哪個?」
「好的。」嶽中秋說。
「末班車時間還沒過。」劉年說。
「那壞的呢?」嶽中秋問。
劉年用下巴指了指一輛剛開過去的公交車,「那輛好像就是。」
「那我們怎麼辦,那些人怎麼走的?」嶽中秋有些急了,沒有車難不成讓他們走回去,好幾十公里呢!
劉年憐憫地看著他,「人家是開車來的。」
沉默是今晚的跨海大橋。
「先把衣服穿上吧。」晚上的海邊還是挺冷的,嶽中秋體質再好一路裸著回去也得感冒。
嶽中秋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