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頁(第1/3 頁)

蘇浪轉過身，看著沈飛雲的側臉，問：&ldo;他說了什麼？&rdo;

沈飛雲緩緩開口：&ldo;他同我說，他要去找蘇浪報仇雪恨……倘若莫聽風真是蘇浪殺死的……&rdo;

聲音越來越輕，到最後幾個字，已經低到快聽不清。

&ldo;我還是不懂，人心怎麼能這樣善變，這樣複雜多面。&rdo;沈飛雲幽幽嘆息，&ldo;說些似是而非、真假參半的話，真能讓自己的內心得到安寧麼？&rdo;

蘇浪只靜靜傾聽他的話，沒有回應，呼吸平緩到接近睡著。

沈飛雲想到最後，只沉沉喚道：&ldo;蘇浪……蘇浪……&rdo;

蘇浪猛地睜開雙眼，呼吸驟然急促，忍不住問：&ldo;你叫他做什麼？&rdo;

&ldo;我也不知道，&rdo;沈飛雲皺眉，&ldo;我心裡滯悶，想到他的時候會開心一些。或許他來去如風，捉摸不定，像遙遠的寄託，我念著他的名字，就覺得自己脫離眼前的困境，能得片刻安寧。&rdo;

&ldo;你不該牽涉進來……&rdo;蘇浪低聲道。

在他心中，沈飛雲合該無憂無慮，無牽無掛，處於人間煙火中，也似出塵的山嵐遠岫，怎會被俗世牽絆？

沈飛雲思來想去，腦海中不斷浮出蘇浪的身影‐‐哀怨、冷淡、暴戾，反覆無常、笑裡藏刀、口蜜腹劍、漠視人命，最後是溫暖、柔軟……

過了許久，半夢半醒間，他覺察到一隻胳膊摟住他的腰，於是醒來，眉頭緊鎖，推開蘇浪。他將被子掖好，中間凹陷一片，將兩人隔開。

漠北的日出很晚，當朝陽的清輝灑落在黃沙上，沈飛雲才懶懶地起床。

他穿好衣物，推開車門，湖水老人不知去處，只有蘇浪坐在橫木上，眺望東邊的日出，頭也不回道：&ldo;醒了？&rdo;

沈飛雲坐在蘇浪身旁，問：&ldo;日出美嗎？&rdo;

&ldo;分人。&rdo;

蘇浪露出一個很淺的笑容，還不待沈飛雲看清，便轉瞬即逝，了無痕跡。

沈飛雲默默陪蘇浪坐了半個時辰，直到莫無涯十分不耐煩地催促：&ldo;你還要在坐多久？&rdo;

沈飛雲這才起身，仰頭望向屋頂。如果能不去見莫無涯，他情願和蘇浪再多坐上一天、兩天……十天半個月也無妨。

莫無涯也起立，一腳將房頂上的屍體踹落，冷冷問：&ldo;這十多個教徒，是你們殺的？&rdo;

沈飛雲剛走到門口，身著烈火紅衣的屍體就&ldo;嘭&rdo;地墜落。

他迅速避開，心中有了計較，平靜道：&ldo;不是我，也不是祁鬱文。&rdo;

這話一出，兇手是誰顯而易見。

第45章

沈飛雲和蘇浪整夜睡在一處,知道對方絕無可能是兇手。他們一行三人，除卻自己與蘇浪，剩下的就只有湖水老人。

&ldo;你有沒有想過,&rdo;沈飛雲緩緩開口，&ldo;殺人的並非我們,或許真兇就藏在你們自己人中。&rdo;

莫無涯冷笑一聲，不去考慮這種可能，按照自己的思路，直接問：&ldo;那個老頭呢？&rdo;

原來他不知道湖水老人的來頭,還以為他不過是一個趕車的老頭而已。死了十幾個教徒後，湖水老人不見蹤跡，的確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