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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的死訊千萬不能外傳,你要好好叮囑手下。”葉姿道。
“是。”官員正色應答。此時馬車已到了官府門前,葉姿才下了車,但見一名士兵飛奔而至,急報道:“原先位於青芒江畔的朔方軍馬已開始往這邊行進。”
葉姿當即問道:“他們可曾去了潛陽山?”
“正是有一列人馬先去了潛陽山,隨後眾多人馬便朝這邊來了。”士兵答道,“另有一支軍隊還守在潛陽城附近,但人數並不算多。”
“他們果然被引來了狼軒。”呼爾淳道,“這樣也好,我們便先按照世子之前的吩咐行事,想來朔方人還不會一來此地就強攻猛打。”
葉姿頷首,因軍情緊急,她也顧不上休息,將鳳羽送進府衙後,便與呼爾淳一起前往軍營再做安排。眾人商議完畢後,已是深夜,她又急匆匆趕回府衙,想要看看鳳羽有沒有恢復過來。
才一進門,便有小廝神色慌張地奔來稟告,說是北胤王世子看上去病得更重了。
“怎會這樣?”葉姿奔進房間,只見已有郎中在房中,而鳳羽則緊閉著雙目躺著,額上全是冷汗。
葉姿急忙上前一摸他的手心,發覺熱得燙手。郎中向她拜了一拜,不安道:“世子的病症不像是突然發作,請問他是否之前已經風寒侵體?”
她這才想到去潛陽城的途中鳳羽也曾發燒,但當時為了趕路,他只簡單休息了便再度啟程。此後晝夜勞頓,他也沒有再說過自己身體不適,葉姿還以為他早已康復。
“十多天前他也病過一次,但沒有那麼嚴重……”她望著鳳羽,滿心歉疚,“我不知道會拖了那麼久。”
“只怕是當初未曾好好休養恢復,病如絲纏滲入軀體,此次勞累過度,又加上心神受損,便爆發了出來。”郎中一邊說著,一邊研墨書寫藥方。
葉姿無力地坐在床邊,道:“那先生有良藥可以讓他快些復原嗎?”
“這是身病加上心病,我看世子眉間鬱結,還需要寬慰了心神才能有效。再者必須讓他好好休息,不然的話藥湯下去也無濟於事。”
郎中開罷藥方,便告辭離去。葉姿獨自陪在鳳羽床邊,握著他滾燙的手,心頭像是被什麼東西重重地壓住了一般。因擔心他病情加重,葉姿也不敢離開,便在床邊小桌上伏著暫歇。
屋內蠟燭已滅,也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之中忽聽一聲驚叫,將葉姿生生嚇醒。支起身來方意識到是鳳羽發出的,她急忙撲過去:“怎麼了,鳳羽?”
黑暗中,他呼吸急促,身子僵硬,驟然嘶叫道:“都是血!都是血!”
葉姿知道他定是陷入了噩夢之中,便抱住他滾燙的身子,道:“只是做夢而已。鳳羽,你已經回來了,我在你身邊。”
他的胸膛起伏不已,衣領已被冷汗打溼,葉姿將他抱在自己懷中,貼緊了他的臉頰,一遍遍說著,讓自己的呼吸與聲音縈繞在他耳邊。
“你還有我陪著呢,鳳羽。”她啞著嗓子,用前額抵住他的眉心,拉過他的手臂,環在自己腰間。
鳳羽的手臂僵硬地抱著葉姿,她抱著他,輕輕地吻了他充滿苦澀的唇,隨後道:“你能感覺到嗎,鳳羽?這是我,你還有我。”
他睜著眼,無聲無息地流下了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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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之後,僕役端來了湯藥,葉姿喂鳳羽喝下,可他才飲了幾口,便全都吐了出來。
整整一天,幾乎水米未盡。額頭也還是很燙。
通往城外的大道盡頭已經可以望到朔方人馬的旗幟,他們將道口給封鎖了。呼爾淳依照計劃放出了風聲,說是靖王被關押在城中,同時還將靖王之前寫下的降書懸在城外,讓朔方將領看個清楚。
“事到如今和談已經是不可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