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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姆斯菲爾決定向傑克曼打聽一些最迫切的問題。他曾打算把所有的問號都

藏在心裡，以維持&ldo;雷齊阿約&rdo;的權威，但現在他認識到，如果對海人和海豚人

社會沒有起碼的瞭解，那他的權威只會更快地垮掉。所以，如果他不得不袒露自

己的無知，那至少要把知情人控制到最小的範圍。

在喧鬧的海浪聲中談話比較困難，不過這也有個好處，使家裡其它成員聽不

清他們的談話。身後的蘇蘇畢竟年輕，這會兒已停止動作，傳來輕微的鼾聲，安

妮和約翰那邊沒有動靜，看來也睡著了。拉姆斯菲爾說：&ldo;傑克曼，雖然我是海

人和海豚人的雷齊阿約，但睡了270 年後，你們今天的很多情況我是不熟悉的。

請你給我講一講，好嗎？&rdo;

&ldo;當然，你想知道什麼？&rdo;

&ldo;在我和覃良笛培育海人時，我們曾設想過充分利用陸生人殘存的物資，建

立海人的資訊傳承機制。當然，電腦、晶片這類東西無法再用了，它們太依賴於

工業環境。但我們至少可以用鉛筆和紙張，陸生人留下的這類東西夠海人用上幾

百年的。至於幾百年後怎麼辦，到時再說吧。但我現在發現，你們已經徹底摒棄

了文字和書寫工具，而沒有文字的民族充其量只能是一個半開化的民族。可是，

從你們的言談舉止來看，你們並沒有脫離文明的浸潤。這是怎麼回事？你們是如

何做到這一切的？&rdo;

傑克曼相當驚奇，他想，270 年的冷凍可能丟失一些記憶，但不會把最關鍵

的東西丟失吧。也許，雷齊阿約在長眠前已經患了老年痴呆症？不會的，他年紀

並不大，而且醒來後的舉止表明，他仍具有敏銳的智力。傑克曼把疑問藏在心裡，

耐心地說：&ldo;據女先祖講，這正是你的偉大創意。你剛才說的只是你和女先祖前

期的打算，但你們很快就改變了想法。你說，依賴陸生人文明留下的物質殘餘畢

竟是不可靠的。

後來，在創造海豚人時，你和女先祖充分利用了海豚的大腦。&ldo;

他停頓片刻，看拉姆斯菲爾是否能隨著他的講述拾起來一些記憶，但對方沒

有任何表示，於是他接著說下去，&ldo;海豚的大腦有1600克，比人類多了200 克。

後來你和女先祖又用基因手術為他們增加了300 克。

這樣，他們比人類共多出500 克大腦。你和女先祖乾脆把這部分大腦的功能

特化，作為專管記憶的&l;外腦&r;，其儲存能力達到300g 這個容量絕對超過一個

陸生人一生中透過紙筆、電腦所能利用的資訊量，所以，不用紙筆和文字對海豚

人沒有什麼不便。然後，6500萬個外腦合起來，就形成了令人生畏的儲存體，足

以容納陸生人文明的所有資訊。&ldo;

拉姆斯菲爾的大腦飛轉著，努力消化這些資訊。他問：&ldo;但新增加的資訊呢？

社會要往前發展，文明要往前發展，資訊量每天都在增加。&rdo;

&ldo;那就逐步淘汰無用的或者用處比較小的資訊，為新資訊騰出位置。雷齊阿

約，海豚人社會與陸生人文明非常不同。陸生人崇尚工業化，科學進步要體現在

物質基礎的提升上。但現在是&l;理性社會&r;，科學研究只是一種愛好，一種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