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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辰到了,開始行刑。褚莞拼命撕扯著,哭嚎著,撕心裂肺,行至中途,她無法承受眼前所目睹的慘狀,在極度的悲痛之中暈了過去。昏迷時,她又見到了國師。國師再次說起那句話:「沒有了貴妃,從今往後,我會保護公主。」
「國師啊,你不是說要保護我的嗎?怎麼就走了呢?國師——國師——你回來。」
一聲一聲呼喚,不知道多少聲後,才有了迴音。
「公主,」國師的影子出現了,朦朦朧朧的,他說,「公主,你真傻啊。」
「什麼意思?」
「我不過覺得人間無聊,遊戲花叢而已。隨口一句,你就當真。」
「不……」
醒來後一道聖旨降在昭陽殿,褚厲把她禁了足,之後只有七公主偶爾來看看她,看她的目光,同情又憐憫。尋常世家的女兒,都過得比她這個公主還要快樂吧。怎麼就落到了今日的地步。褚莞感覺自己的靈魂好像都被掏空了。國師說過的那些話,真的是騙自己的嗎?做夢而已,她不信。
她的封后大典還沒舉行,朝裡就有人提出了要新帝同時擴充後宮的聲音,被褚厲拒絕了。
此時後宮裡住的,都是先帝留下的妃嬪。生了兒子還尚在的只有皇后和劉貴妃,鄭王的生母早早去了。剩下的,要麼生了孩子夭折的,要麼是沒生過孩子的,還有的,都不曾獲得先帝的寵幸,一直被困在深宮裡。
魏檀玉把先帝后妃的名單清點了一遍。心想,這其中有不少人定是願意出宮重獲自由的,將想法告訴了褚厲,褚厲應允,很快下旨,願意出宮者可換其自由,服侍她們的宮女內侍亦是。
放行的那天,魏檀玉站在宮牆上目送著一群人歡喜地湧出皇宮,忽然有了許多感慨。清點之後發現先帝的妃嬪也不算少,但除了皇后,真正得寵的只一個劉貴妃而已。據彤史記載,侍過寢的女子也不算少,但為先帝誕下了子嗣的,寥寥數人,其中緣由,不言而喻。劉貴妃幾個孩子都能生下來且平安長大,她又得先帝多年盛寵,自是有幾分手段,只可惜,算計得過皇后,也算計不過先帝。
帝王的愛念,勝過自己所有精心綢繆與如意算盤。被廢去褚荀的太子妃之後,魏檀玉就已然清醒,那時她想,褚厲是同他父皇一樣精明的男人,但比他父皇要痴情。他所有的愛都在自己身上,她也要一直佔據他所有的愛,也要讓他所有的念以後都放在她生的兒子身上。後來她逐漸明白,已經不需要刻意佔據他的愛了,因為那刻意到如今已經變成了一種本能,因為愛他了,本能地也要被他愛。
「今日天有些涼,站在這裡吹風不冷麼?」褚厲從身後給她披上了自己的風氅。
魏檀玉搖頭,靠在他懷裡問:「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我當然知道,無論你去哪裡,我都能找到你。」他捧起她被風吹得通紅的小臉仔細凝視,「我怎麼瞧著,你好像有心事?讓我猜猜,你在想將來我會不會也像父皇一樣,召如此多的女人進宮。」
「你不會。我知道,因為你說過,只愛我一個,我相信你。」
「嗯,我只愛你,玉兒。」他和她緊緊擁抱,鄭重說道,「好愛你。」
鳳儀殿內有處浴池,前世在裡面一起共浴的次數亦不少,但比起上陽行宮裡的溫泉,還是遜色了不少,因為需要宮人不斷更換熱水。
「能抓牢麼?」
浴池邊緣的磚頭一浸上水,滑得厲害。魏檀玉的手抓不住。
褚厲從背後托起了她,抬起她的手交疊放上池邊。「這樣吧。」
水花一陣輕響,順暢頂入進來,魏檀玉能清晰感知。慢慢被帶著一起沉淪。
「今年,去洛陽的行宮過冬怎麼樣?還是那裡的溫泉舒服。」他有條不紊地送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