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西域(第2/3 頁)
族的庶子已早殤……
而寧古塔華覺,相比寧蒗,身為寧古塔家嫡長子,他的身份當真是尊貴無比。其父早退,華覺繼承家族官位,位居姜炎部落丞相一職,為百官之首。
眼下,這尊貴無比的丞相大人和公主殿下的交談,旁人是沒資格插嘴的。
座上的華覺聞言,淡笑抬頭,美麗的棕發披散一半,上半部分被一支精巧的狼骨簪子隨意挽起,一襲黑色狼毛長擺,配上腰間那一條邪肆的犀牛角掛墜,有著說不出的慵懶灑脫——若是能忽略他眼底那一層冷漠的話。
“回殿下。”
華覺搖著骨扇緩緩起身,單手放到胸口處,輕輕彎腰行禮,
“額西只是臣寧古塔分家的人,雖不足掛齒,但對方都放肆到殿下頭上了,微臣想著,殿下心頭恐怕比微臣更不爽朗才是。”
聲音平淡,沒有一絲憤怒,仔細聽,巫棠甚至能聽到這個男人竟有一絲幸災樂禍。
一眾臣子頓時安靜如雞,其中一個有絡腮鬍的壯漢抽了抽嘴角,默默想著如何腳底開溜。他們要是聊崩了,濺得血又不是他們的……
巫棠神色不變,微笑,只是那笑意總是少了那麼點溫度。
“來人。”
巫棠起身,繞過高高在上的長桌,對著空氣高高揚起素手,向下緩緩斬擊。
空氣中似乎少了幾個影子,再抬頭,眾人只見那纖瘦的女子甩下了一個優美的背影,一道聲音順著風傳入了他們的耳畔。
“散了吧。”
眾人神色各異,看來那些人會死的……很不舒適。
華覺挑眉,這是生氣了?
當營帳只剩下兩人時,寧蒗看向華覺,溫潤的面龐沒有絲毫尊敬可言。
“此時已晚,丞相大人何故逗留?”
華覺依然穩坐,瞥了他一眼,如狼一般的眸子沒有閃爍,只是淡笑。
“這是替你主子趕人了?”
聞言,寧蒗皺了皺眉,礙於兩人地位懸殊,寧蒗只是做了一個送客的手勢,沒有言語。
華覺聳了聳肩,倒是識趣,最後掃了眼巫棠離開的方向,慵懶的搖著骨扇起身,離開了公主營帳。
待他抬步即將回到丞相的監軍營帳裡時,華覺眯了眯眼睛,輕笑一聲。
“世子殿下,別來無恙啊?”
……
西域的夜晚,總是少不了涼風和烈酒的。
覺爾察巫越一襲藍色綢緞,亞麻色的髮鬢被尾骨束起,碧色眼眸,優秀的五官讓他完美的融合了中原服飾和西域外貌,一點也不違和,整個人散發著懂禮與野性的魅力。
說起來,巫越這個人給人的感覺,和華覺給人的感覺,竟然有一些相似,陰冷卻明媚,懂禮卻無禮。想必華覺換上中原人的服裝,大體也是這個樣子吧。
“看你這副樣子,大體是被我阿恰(西域對姐姐的稱呼)數落了?”頗有些調侃的意味。
華覺笑了笑,也不在意,單手撐地,瀟灑的坐在高高的塬坡上,另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端起一罈烈酒,喝的那叫一個豪邁。
“世人只道中原皇帝妃子笑,不知西域晚來秋。”
深綠色的眸子倒映著眼前的酒壺,其名晚來秋,此酒後勁兒極大,是西域頂頂有名的烈酒。
可是總有人錯將魚目當明珠。
巫越也坐下,從高高的塬坡上垂眸瞧著下面荒涼的土地。
“阿恰有她自己的想法,她是有大志的人。”
“世子殿下,”男子低沉的聲音似乎混合著點點醉意。
巫越側眸瞧他,也飲了口酒,靜待下文。
“多謝你,這酒後勁兒確實大,我都要緩不過來了……”話音極小,破碎的音節撒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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